我说,“各位,我实在喝不下了,饶了我吧。”
一个哥们说,“这才喝了几杯啊你就怂了?肾不好吧?赶紧锻炼酒力啊,以后入了社会,肯定会用得着,交际应酬,少的了喝酒吗?无数大生意都是靠酒谈成的。我认识一个中医大夫,专治肾功能,我可以介绍你去,打八折。”
我说,有劳哥们费心了。肾开窍于耳,我耳朵天生细小,从来没长过智齿,这都是我先天之精不足的象。既然不足,我就省着用。你们一周找女友四次,我没有女友,两个月自摸一次。你们每周打篮球三次,我稍微跑跑步,沾濡汗出就行了。我不泡夜店,我十二点前入睡,我规律大小便,我健康,我长寿。
对曰,“你可真能扯淡啊。”
我的肾利索,十分钟走一次。大学之前我喝酒的次数,一只手可以数来,撑死加上脚趾头。功力不成熟,还没修炼成精,无法与在座绿林好汉同日而语。于是,特别不争气的在第一次酒局上便漏了怯,平生第一次因酒精中毒失去意识,被众多哥们言语激荡了好长时间。他们对酒精的追求时常令我不解,我时常思考,如果这世界的规则由酒精来定,宿舍哥们是不是就牛逼了,是不是想睡林志玲就林志玲,想睡芙蓉姐姐就芙蓉姐姐,而我,只能在午夜抓着自己的男根,沦陷想象不能自拔。
虽然只有我失去意识,但多数哥们都喝多了,酒局行进到最后,没人聊天,酒桌上风卷残云,一片狼藉。宿舍哥们们抱着手机,盯着屏幕眼神昏暗,翻开通讯录,看着自己初恋的名字犹豫良久,然后看看月亮,然后一狠心,拨了出去。高子育拨给了自己的老相好,老相好曾经给他打过孩子,被高子育玩腻之后无情抛弃,高子育慢慢成熟后,慢慢开始自责,慢慢悔不该当初。岳举拨给了远在北京的表姐,我听不清他说什么。我拿出我的手机,翻了一遍通讯录,然后又把手机揣回兜里,我还是想一想我的女神吧。
突然假冒青岛伙同刚刚下肚的烧烤和拍黄瓜,从喉咙眼里杀将出来,我一张嘴,全部倾倒到脚下,溅了高子育和岳举一人一鞋。我勉强睁开眼,借着烤肉摊昏暗灯光,看清楚了没有消化的花生米和拍黄瓜,我吃的不怎么多,吃冰棍拉冰棍,没化。周围哥们在嘲笑我,我再没心劲想我的女神了。即使我的意念力再怎么强大,即使我每天想她二十五个小时,我还是没办法拥有她。很早之前我就明白,我女神对我的距离感,仿佛白化病一样,来自基因信息,她对我无感,来自先天,我显然没法抗拒老天爷。
再次睁眼,按亮手机,凌晨两点了。宿舍哥们还没睡,人手一台手机,嘴角埋藏着微笑。宿舍基本漆黑,手机屏幕光亮微弱,射在高子育和岳举的脸蛋上,二人脸蛋油腻熠熠,坑坑洼洼,效果类似被太阳射了一天的月球。夏夜漫长,头顶的一台风扇效果等同太监的yáng_jù,当摆设外无用。心静自然凉,二人心神明显都在手机上,无限忽略身体的燥热感,有汗液不听从颈项处渗出,二人条件反射,用手一抹,嘴角还是埋藏着微笑。我不禁猜想,如果二人练习禅定,把收纳心神的功力用对地方,屁股下垫个蒲团,可以成佛了。
我口舌干燥,仿佛吃了二斤柴火,急于用水滋养。下床找了一圈,询问了二位爷,都言无水,我只得就着水龙头猛灌几口,顺便洗了把脸。
岳举身体一动不动,嘴角埋藏着微笑,说,“你终于醒来了,五六个小时了,我们酒劲儿都过去了。”
高子育说,“我都酒劲儿都过去了,四五个小时了,你终于醒来了。”
我纠正他两人,“虽然你二人把我扛回来,还给我宽衣解带,大恩不言谢,我心存感激。但是我还是不能姑息你二人继续犯常识性错误。人酒精中毒后并不是睡着了,而是晕过去了。告诉你如何区分:睡觉时人身体周围有卫气萦绕,冷了之后它控制你的手盖被,热了减被,有人呼唤你它叫醒你。而酒精中毒后人完全冷暖不知,有人叫你也浑然不知。明白了吗?”
二位爷没听我说话,只礼貌性的嗯了一声。那时我各方面装备全面落后,别人的手机已经全部智能化,我的手机依然砖块化,上网比我家小区老大爷便秘还痛苦。开学之际,各位来到宿舍,电脑、智能手机、荷尔蒙等等一应俱全。闲暇时可以看看电影啊,玩玩游戏啊,和姑娘视频啊,组织团伙看看毛片啊等等。我直到大二,才在极力央求下,由我妈参加交话费送电脑活动,得到一台屏幕不及十二寸的上网本,大型游戏无法负荷,只能写写东西啊,看看电影啊,看看毛片啊。对我已足矣。四年之后,直到今日,我依旧依恋我的上网本,我的所有文字记录都在里面,我已经考虑给我上网本买个保险了。
次日八点,我班主任打来电话,威胁我若是不参加军训,不排除在开学伊始,开除我并不退还学费的可能。勒令我半小时之内出现在她办公室接受训导,并填写注册手续。我朝服衣冠,吃了个早点,准时出现在了她办公室。班主任说,她刚发现我跟她竟然是老乡,说我开学就给家乡人民脸上抹黑。虽是老乡,但她不会包屁纵容姑息养奸,若我再犯,天不藏奸,不念及老乡情分,立即开除。我回到宿舍后跟高子育岳举商量对策,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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