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就笑罢,不要憋得这么痛苦。”我知道自己非常可笑,摊摊手,无奈地自我解嘲说。
让我目瞪口呆的是,听了我的话,她居然真地捂着嘴笑了一阵。笑得全身都颤抖,笑得都弯下腰去。她脑袋后的马尾,在她的笑声中,也不断地颤抖着,好像通了电一样。
天那,不至于这么夸张吧?估计考虑到是在展馆,要不然你应该是狂笑不止了?
我的目光飞速地打量着周围,心里蹦蹦地跳,尴尬的要死。
还好,好像没有几个人注意这边,要不这脸可丢大了。
她终于笑够了,直起腰,故意装得很严肃的样子,可嘴角还是直抽抽,“难得有中国企业来参展。”
“第一次来日本啊,啥经验都没有。”我咧咧嘴,还没有彻底从尴尬中摆脱出来,但还是急忙为自己开脱。
“所以位置偏,装展差,参展人员不会日语,英语口音很重,天哪,甚至听不懂中文了?需要连讲三遍?”她眉毛又扬了起来,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动着,估计是忍俊不禁。
“拜托,走神了,刚才已经道歉了嘛。”这女孩子有些顽皮啊,我试着转换话题,“你也是中国人啊,来观展的么,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产品。”
“谢了,不用麻烦了,说了我也不懂。”她还算是识趣,脸色恢复了正常,笑着婉拒了,声音也相对柔和起来,“其实我在另外一个展位帮忙,听他们说这里有家中国企业,却打着新加坡公司的招牌。而且就来了一个人,中国人,还严正声明不说日语,搞不清是来参展的还是来踢馆的。”
“不不不,绝对不是来踢馆的。”我连忙否认,“真地不会日语,一点都不懂,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刚才那句日语,还是日本同学教我的。”
我不由自主地撒谎了,因为担心会越描越黑,越解释越说不清楚。
其实我对日语并不是一无所知,毕竟是我大学时的第二外语。我本科时大三大四才日语,学得差而已,只会一些基本句型和用语。像数字一到数字一百,星期一到星期天,现在几点了,你在什么地方,这东西多少钱等日常用语。
毕竟当时的基础就不牢固,又好多年都没有说了,忘得都差不多了,而且在专业展会上完全派不上用场,就不说出来献丑了。
不过刚才那句脱口而出的日语,的确是渡边同学教我的。我用英语表达了我想说的意思,他翻译成日语,还一本正经说是敬语,也没有告诉我有什么不妥。
“哦?”我的回答却让她有些惊讶,将信将疑地打量着我,“你不会日语,说明没在日本学习过。但你又说日本同学如何如何的,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啊?”
“啊,都是真话,都是真话。他是日本人,在中国留过学,所以和我是同学,但不怎么会中文。他早上过来了一趟,现在去上班了,过一会可能还会过来。”我知道她误会了,连忙解释,“你是在日本留学么?什么学校?该不会是早稻田的吧?”
“哇,你说得好复杂啊,越来越费解了。你日本同学,在中国留过学,但又不怎么会中文,那他怎么上课——你怎么知道我是早稻田大学的,你有朋友在那边么?”她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但好像也不在意我说得真假,还好对于早稻田大学还有些兴趣。
谢天谢地,终于可以转换话题了,我觉得手心都出冷汗了。
“猜的,猜的,早稻田那边没什么朋友。不过听说那所学校还是不错的,当年也有机会去读书,后来权衡了一下,就放弃了。”我解释说。
我没有说谎,在研究生期间,有一个学期要在国外交换学习。当时日本早稻田大学有一个交换名额,没人申请,我本来想去的。但这类合作项目都有约定,对方只免学费,不承担生活费,我当时经济紧张,思前想后,所以就放弃了,转而去了汉城国立大学,就是现在的首尔国立大学。
因为我对于日语还是韩语,都不怎么精通,所以无论是去早稻田大学,还是汉城国立大学,我都只能选择英语授课的课程。这两所大学也都有这类的课程,所以才和清华大学有了合作。
也正因为此,日本所有的大学中,如果说一所我稍微了解一点的,那就是早稻田大学了。
不过,为什么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眼神颇为不友善,甚至有一点厌恶或者鄙夷的意思?
“你这人说话好奇怪,你是在夸我呢,还是在骂我呢?”她终于开了口,愤愤不平地瞪着我,“你这人怎么这么嚣张呢?觉得这样挺有意思是吧?早稻田大学都入不了你的眼?做生意就做生意么,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臭屁,怪不得人家说你来踢馆。”
“拜托!我……”我又紧张起来,意识到她又误会我的意思了。
天那,我们的沟通看样子真地有问题。
但她没有给我机会解释,白了我一眼,竟然转身快步走开了。
我心里着急,但又不能拉住她让她听我解释,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无奈地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
她nnd,这算是什么事啊,说走就走,管杀不管埋,还能不能好好交流了?
你是专门来消遣我的是吧?
到底是谁在挑事,到底是谁在踢馆啊?
小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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