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你被发现了。”文华帝淡淡道，“这段时间的禁卫换班频繁，且不时有值班守将逐门询问交接密令。”
“原来是这样。”凌断殇心道，被他以煞气幻术迷幻的人会有一个短暂的恢复时间，这段时间内人会变得呆滞同时会忘记此前发生的事，若照文华帝所说，那么必然是换班禁卫或者守将发现这些人的不对劲。
当即凌断殇侧身一转，便要出门而去。虽然已经见到文华帝，但凌断殇不想打草惊蛇，反倒害了老头子他们。
“等等！”文华帝的声音蓦然传来，“现在整个皇宫戒严，那群修仙者也必然会出动，你此时出去只能被发现！如今最安全的地方便是这里！”
“我为什么会信任你？”凌断殇略一侧头冷声问道。
文华帝面色一黯，叹了口气道：“朕，并非昏君！”文华帝的声音难得的铿锵有力。
凌断殇闻声面无表情，但却是一点头……
“嘭！”一声推门的沉响，这西宫寝殿的大门顿时洞开，朦胧而黯淡的月华洒下，有些清冷，但迅速被后方火把的赤红盖了下去。
文华帝端坐庭前，随着门外的人肆无忌惮的大步跨进，他的脖颈抬起颇显威严的目光直直瞪视而去。
“苟梓骅，为何深夜来朕寝宫，扰朕清静？”
当先之人赫然便是那宰辅苟梓骅，如今时隔数年。此人不仅没有愈加衰老，反倒是面色红润，气色年轻不少，看来这些年那修仙门派没少给他好处。
闻听文华帝的斥责。苟梓骅皮笑肉不笑地道：“皇上可是误会微臣了，微臣发现有刺客深夜闯进宫中，担心皇上龙体所以这才赶来护驾！”说完苟梓骅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又落在文华帝的身上道：“倒是皇上，夜这般深了，怎的不早早歇息了？”言下之意却是质疑文华帝心中有鬼。
文华帝当即立身而起，数步跨到苟梓骅面前，冷笑道：“天下大乱。朝廷奸臣当道，天下民不聊生，朕怕睡着了梦中会见到死去的忠臣梁栋会找朕！倒是苟宰辅，你白天要顾及朝政。夜里还要担心朕的安危，这般受累，何不早早回去歇息？”
“皇上体恤微臣，微臣感激涕零！”苟梓骅嘿笑一声，佯作一揖道。“微臣必定勤勉朝政，以报皇上隆恩！”
说罢，苟梓骅的目光朝身边一道士装扮的年轻人望去，此人面容清奇。双手环抱一直遮挡在宽大的袍袖之中，直到苟梓骅以目光询问。此人方才睁开眼来，淡淡地摇了摇头。
苟梓骅又才笑道：“这西宫地冷。看来刺客也不愿多留，皇上，微臣这就告退了！”言毕，他便率领一众人马离去。
文华帝缓缓坐了回去，目中已是冰冷异常。
片刻之后，却见那房梁之上，一道人影显现，继而飘然落地。
凌断殇的目光落在文华帝的身上，对于眼前这个曾经风光无比占据着卫国御座的人，凌断殇实在是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道了一声：“多谢！”
半晌之后，文华帝又才抬起头来，目光凝视向凌断殇道：“朕知道你此次前来的目的！”
“朕对不起凌忠公，更对不起你们凌家……当初若不是误信奸臣谗言，凌忠公的奏折朕又岂会弃于一边？那奸臣苟梓骅也不会被重用！”
“事已至此，你的自责也已无用！”凌断殇俯视着那埋着头的文华帝，缓缓道。
闻听此话，文华帝却是猛地抬起头来，凌断殇却是看见他的目中带着一丝狰狞，而这丝狰狞之中裹挟的杀意却是清清楚楚地指向了自己。
凌断殇自然不会计较，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文华帝之所以会落得如此下场也不是没有道理，虽然他对凌天承颇为尊重，但他却是刚愎自用，平生从不愿听从他人箴言，也是如此，凌天承的话他听不进去，而苟梓骅的谗言蜜语他却听来欢喜入心。
就这般，两人对视着，过了片刻文华帝眼中的狰狞方才渐渐消去。
“朕会告诉你凌忠公的下落。”文华帝的声音有些微弱，似乎是受伤的野兽在喉头中低咆一般，“不过，凌断殇，你要答应朕一件事！”
“你说。”凌断殇冷冷道，文华帝要他做的无非就是取了苟梓骅的狗命，这也是他必然要做的，当然，若是要他做不道义的事，他会仔细权衡。
“杀了苟梓骅！杀了苟家全家！一个不留！”文华帝的目光再次变得狰狞无比。
凌断殇冷冷地看着他，却是摇了摇头道：“我只能答应你杀了苟梓骅，以及参与诬陷我凌家一事的人。”
文华帝似乎早知晓结果，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道：“苟梓骅那奸臣，若非朕执意询问，他决然不会告诉朕！”
“凌忠公如今身在朝光宝殿之下！”
……
凌断殇身形若风，蓦然落身在一方殿门的转角处，略一抬目看了看朝光宝殿的方向，脚下一点，再次消失在黑夜之中。
朝光宝殿，凌断殇自然知晓，那里便是卫国皇帝每日上朝所在，苟梓骅当真是恨极了老头子，将他关押在朝光宝殿下，每日受百官践踏，受尽屈辱。
想到此处，凌断殇已然是双目发红，周身煞气如呼吸一般一高一低，一缩一涨。
穿过一片殿阁，来到朝光宝殿之外，此地并非想象中那般戒备森严，想必是凌天承关押所在知晓的人并不多，若是派了过多的人看守，反而显得反常必妖了。
不过凌断殇依旧是小心翼翼，他已然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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