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比咱们还倒霉?”
“可不是,他们的家口又不在城中,要是军中没粮下锅,那他们只能饿肚子了”
“这帮广灵佬真是可恶”
“噤声,怪只怪王腾,谁让他是大明参将呢!”
“天王老子也不能让咱们饿肚子啊?”
话虽然这么说,可谈论的几人还是下意识地收敛了声音。
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在有心人的传播下,乐平的军卒乡民已经对王腾以及的他的广灵军生出了浓烈的敌对意识。
广灵军营当中,王腾没想到乐平的县令竟然真的老老实实地交出了粮食。
这不符合常理啊,对方不是应该与刘永贵穿一条裤子的吗?
难道说,县令也跟刘永贵不对眼?
想到这里,王腾急忙把侯十九唤到跟前。
之前,王腾只顾着谋划劫粮的善后事宜,却忘了打探清楚城中的官员倾轧。
原本王腾是想通过索取钱粮的事项,与刘永贵好生斗上一斗,可乐平县令却玩了这一出,完全打乱了王腾的计划。
好在侯十九及时赶到,为王腾释疑道:“据说县令苗木风初临此地的时候还想好生作出一番事业出来,只是却被刘永贵压制的死死的,一开始,仗着股锐气,苗木风还与刘永贵斗得厉害,可一败再败的他,总是被刘永贵打压的毫无反击之力,长此以往,苗木风的棱角便被磨去了,此后,从未听说过苗木风与刘永贵唱过对台戏。”
王腾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说,这一次,是苗木风看准了风向,是想借我这股东风,为他消除桎梏?”
侯十九重重颌首:“没错,根据暗卫来报,县令调拨粮秣的决定,刘永贵毫不知情,这一次,完全是苗木风力排众议作出的决定。”
王腾满意地笑了起来,看来在这乐平境内,他并不是没有一个朋友。
之前,乐平的副将何自休便隐隐透漏出了投靠的迹象,而眼下,县令苗木风看样子也与刘永贵离心离德。
这说明敌人的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只要王腾抓住机会,另起炉灶似乎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困难。
说完了好消息,侯十九又将城内的流言说给了王腾听:“现在不知道谁散布了消息,说我们广灵军把乐平军卒、衙役的米粟抢了。”
王腾拧起眉头,道:“苗木风不会把所有的粮食都给我吧?”
侯十九连连颌首,道:“没错,据说,当初苗木风就是以发放俸禄的名义才把粮粟留下来的,现在衙役帮闲听说没了粮食,都嚷嚷着要去县衙理论,虽然被压制了下来,可现如今,乐平百姓对我们广灵军很是敌视。”
王腾摇了摇头,他知道,苗木风这是好心办成坏事了。
不过,想来,这更有可能是苗木风为了试探王腾所做的一个手段。
如果王腾连这点小小的麻烦都解决不了,又怎么值得他人投靠,又怎么能够敌得过地头蛇刘家?
想到这里,王腾笑道:“这个苗木风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样罢,我毕竟是参将,虽说征调米粟钱粮是职责之内的事情,可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乡民因为我而挨饿呀,嗯,传我军令,从辎重营中取出两百两银子来,等到分发俸禄那天,亲手发到衙役帮闲的手中去。”
侯十九眼前一亮,这事情如果做的好了,未尝不可以收买人心!
王腾,所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过如此罢了。
当下,侯十九对王腾更是敬佩。
神池镇刘家庄,刘永贵已经接连派出了近千人的搜寻队伍,这些庄丁护院把附近数十里范围内的一草一木都翻了个底儿朝天。
可遗憾的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完全遮掩了贼人留下的痕迹。
千余人马忙碌了两天,却一无所获。
刘永贵挥舞着马鞭,狠狠地抽打在几名军校、管事的背上,劲道十足的牛皮鞭撕裂了厚实的衣物,把人抽的皮开肉绽。
然而,跪伏在地上的几人却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混帐东西!老子给了你们这么多人手,你们竟然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近千石粮食啊,我就不相信没有一个人看到粮食去了哪里!废物,你们这帮废物!”
刘永贵越想越怒,手里的力道更是一鞭重上一鞭。
眼看几人就支撑不住,这时候,从门外传来一阵重重的脚步声。
“好了,兄长拿他们出什么气”,雄浑粗重的声音传来。
跪伏在地的几个人听到这声音之后都是下意识地出了口气,他们知道,救星来了。
就连刘永贵也闻言抛下了皮鞭,抬头笑道:“唔?是其昌回来了。让兄弟见笑了,这帮杀才实在是太不顶用,给了他们这么长时间,却只从一帮愚民口中问出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实在是不像话。”
来人正是范其昌,范氏在乐平的大掌柜,他天庭饱满,鹰鼻阔目,看上去便显得深不可测,进入屋内,他深深地盯了刘永贵一眼,嘴里道:“贼人不是草上飞吗?”
刘永贵闻言一滞,他斥退了闲杂人等,等到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便听他阴沉地说道:“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草上飞虽然在乐平境内出现过,可却从未惹出过事端。”
范其昌似笑非笑,问道:“喔?那你觉得谁是凶手?”
刘永贵咬牙切齿:“王腾!这小儿没来之前,乐平风平浪静,没有半点差错,可他刚来了半日,刘家庄就出了这档子事,依我看,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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