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赋终于正眼望我,微眯着眸,目光有些危险:“麻烦夏小姐不要在我面前刷演技,你有本事到那时真挂我身上,我绝不介意拥美色入怀。”
卧槽,被发现了。
我心虚地把视线移向别处。
“夏久瑜,要想和我谈判,就别玩儿这些花招。”楚赋的声音沉沉传来,“你最好给我马上说实话,别忘了,你站在理亏的立场上,我无论做了什么都有理可循。”
楚赋的威胁有一丝怒不可遏的意味,我不自觉打了个哆嗦,连带把整个身子都塌了下来。
如此当口,我实在编不下去了。
“对不起……”
这世上有太多可笑的欺软怕硬,都是为自己可悲的难以启齿,找的可怜的借口。
“我等的那个人,我等到了,所以我不愿又滋生出一些狗血的桥段,让我好不容易等到的那个人再次溜走。对不起,让你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变成了狗血桥段的男主,我骗你到现在,也是怕你生气……”
“我的确很生气。”楚赋几乎是咬牙切齿在说,“但我不是生气自己莫名其妙演了一出狗血剧,而是因为你自以为是的欺瞒。别以为所有人都会为了自己不顾别人的难处,我或许是利益至上的经商者,但我并不是自私自利的小人。”
紧接着,他话音一顿,又染了几分犹疑:“你说你自杀过……是为情所困?”
他眸中似有怜悯,我抬眼望着,心里觉不出是什么滋味,眼泪倒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还没来得及回答,哽咽已经脱口而出。
楚赋憋着笑从我脸上摘下被泪水冲出来隐形眼镜,口气里难免感慨:“会被感情左右的人,都傻。”
“是挺傻的……”我蔫蔫附和。
“我的妻子……比你还傻。”他叹了口气,又抿唇轻笑了一下,“不,好像应该称呼她为前妻,其实在她去世之前,我们已经协议离婚了。”
朦胧的视野里楚赋的背后恍若虚化了一般,衬着那样明晰的笑容,却无意间掺杂了一些不易察觉的愁绪。
“她很爱我,爱得容不下别人,甚至是我们的女儿。”他语气淡泊,仿佛讲的并不是自己的故事,“那一次,她把熟睡的孩子故意留在车里,并且锁了车库,等我找到的时候,孩子的脸色已经发绀了,险些没救回来,我一气之下,就和她离婚了,没过多久,她便自杀了。”
他将目光落在我缠了石榴石手钏的手腕上,笑意未减:“她也选择了割腕,伤口浸在水里,血很快就流干了,被发现的时候,浴缸的水还是温的,分不清是水的温度,还是血的温度。”
我怔愣在他平静的叙述里,一下恍不过神。
“她没有你这么幸运,所以我说,她比你更傻。”
他终于不再露出那样悲伤的笑容,好像刚才这一句,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那……你爱她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良久他才回答:“失去她的时候,我晓得那是爱了。”
我偷抹了一把眼泪,努力让自己从那种歉疚杂糅着触动的情绪中脱离出来,他不动声色递来一块质地光滑的瑙色帕子,我道谢着接来,正要往鼻子下送,又听他说:“这帕子也是她送我的,睹物思人的时候,我就会把它拿出来看看。”
我愣是抽噎着吸回了鼻涕,只用那帕子擦了擦颊边的泪渍。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博同情。”
我瞬间有些懵。
“形婚的提议,本就建立在各自安好两不相扰的基础上,你决意要打破,我也没办法强制你什么,毕竟我们并没有签署什么书面协议,口头上也只是说说。”楚赋业已恢复了常态,“可这回,是我疏忽了,通知的突然,也没准备后路。”
“你不是总裁吗?纵览全局的dà_boss啊!”
“可总裁上面还有董事长和董事会,我并不如你想象中那么潇洒。”
于是第二天我挽着不太潇洒的楚总遮遮掩掩走过红毯后,整个人都僵直了。
“你保证他们不会曝光我正脸?”我皮笑肉不笑地凑近。
“我保证。”楚赋报以我风度翩翩的微笑。
“说好了最后一次,别反悔。”我虚伪地揽紧了他的手臂。
“不反悔。”楚赋的笑容很是荡漾。
周年庆的地点选定在“熔城”大楼顶层的豪华宴客厅,此刻这个金碧辉煌的地方,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每一具精心打扮的躯壳上,或西装革履衣冠楚楚,或涂脂抹粉珠光宝气,都存着自己难以言说的小秘密。
我装模作样地端着一杯香槟,站在人群里,迷蒙着眼,望着舞台中央那个自信演讲的身影,暖黄又明亮的面光托衬着他泰然自若的神情,柔和且匀称的脚光描暗了他本就深刻的下颚线条,他站在那里,成竹在胸,收获着掌声和敬意,真是位出色的成功人士。
“听说楚总今天是带未婚妻来的。”
“楚总有未婚妻了?!”
“你不知道吗?公关部通稿都发到场外各家媒体手上了。”
“可……原夫人去世一年都不到啊……”
“我听人说原夫人尤其讨上头那位副董的欢心,原夫人出事儿的时候甚至伤心得住了院,董事长和那位副董伉俪情深十多年,自然连心,可没想到自家儿子这么快就找了新人,一怒之下,差点把楚总的职位端了,楚总可是斗了一番法,才险险保住了自己。”
“怪不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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