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心抉择
任婉摸索了一下,加之来时往下的地势,估计是将军府内私牢,也就不再想办法逃走,毕竟赵临雍还在这里。但让任婉不明白的是,赵朔唱的这一出戏到底是何用意,更不明白为何赵朔会突然无缘无故地扣下她的人。
想了半天也无头绪,任婉干脆放弃。细细摸索着找了个靠墙的地方靠着,静默呆着。黑夜静寂无声,只清晰听到因为铁链锁着手上伤口无法愈合,血滴滴滴下的声音。久之越感疲倦,任婉运功封闭五识,静静睡去。
第二日是被门打开的声音惊醒的,想是夜间睡去之后意识全无,无法再聚力封闭五识,是以一早竟能醒来。没有一句招呼,任婉被粗鲁地推攘着往外出门去。
等到被强行押坐在椅上,被取下头套,任婉有些不适应,微微眯了下眼睛,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人。一袭青衣落落,不疾不徐地品着茶,不是赵熙城又是谁?
任婉坐正了身子,看了看眼前的茶杯,笑了笑:“先生莫不是想这样请我喝茶?”
赵熙城放下茶杯,叹道:“不愧是任姑娘,身陷危难而不疾不徐,难怪这几年任家不下反上,饶是令尊当年也并无这等实力啊,任姑娘一介女流,倒还真是让我等男儿皆刮目相看。”
“先生这话说得倒是无礼了,任婉不才,但也不认同先生的看法,这世间并无何事是男子能做而女子偏不能做的。若是一早就这样认了,也便不会有与先生四年前的合作了。”任婉不急不缓地说着,目光却盯着赵熙城,力求不错过每一丝变化。
似乎想起什么,赵熙城爽朗一笑,“四年前,与任姑娘的合作果然是畅快,熙城至今颇为怀念,只是这一次,不知任姑娘可有想过,为何将军要这样对姑娘?”
任婉冷笑:“将军如何行事是他的自由,我自然不知,先生既有话不妨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赵熙城突然敛了笑意,冷冷道:“任姑娘莫不是拿将军当猴耍。这四年,任家不断做大,别说郢城,怕是西边的两大富商都要被你逼上绝路,但你告诉我,你一个姑娘家,拿这些巨资来干嘛?”
任婉迎上赵熙城的目光,同样冷冷应道:“先生,当年我们有约,我要做什么,这是我的自由。而我没入星云馆终身不能赎身的文书也是将军亲自签下的,如今,先生问我,我在做什么?我倒是想知道,将军和先生,到底在想些什么?”
“是么?那任姑娘不妨解释一下,为何当你夺下任家之后,顾云涯就突然异军崛起,但不说前几年,就说去年下半年至今,康城一役就打了近半年,康城补给充足,此战又是张守应战,只有可能是硬战一场,但为何凭一个已经众叛亲离的顾云涯,这场战居然打赢了?”
“而恰巧,在这个时候,已经巨富的任家居然在做着不怕丢脑袋的私盐生意。任姑娘不妨好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回事。”赵熙城依旧风度翩翩,但语气里是不容欺凌的自信。
任婉坐直了身子,摇头道:“若因我跟顾云涯曾经的一纸婚约,先生就非要将这事扣在我头上,我也无话可说。”
“任姑娘倒是很硬气,只可惜将军府都是些糙老爷们,并不懂怜香惜玉。”赵熙城笑笑,击掌声落,即有两名府兵进门,任婉顺从地听他们摆布,只在出门时听赵熙城吩咐到“你们去官府取一纸文书去好好搜搜星云馆,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遗漏”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由脚下一缓,然而这样微小的动作并没有逃过赵熙城的注意。感受到赵熙城的目光,任婉佯装踩滑摔倒,却在倒地之前就被府兵架着走远。
再度重获光明时,任婉也不由为自己的现状堪忧。也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刑具,但到底要用在自己身上,还是第一次,心里还是寒碜了一下。狱卒为她锁上重重的镣铐之时,她也不由心凉了一番,不知今次还有没有机会再活着出将军府。
三天下来,种种刑罚一一施具,任婉整个身子已经瘫软如泥,这可惜并未吐露一句。而不知出于何种考虑,赵朔也并未查封星云馆,虽派人搜查但也无果,星云馆还是每日照常接客,唯一担心的,也就只有贴身伺候任婉的令仪与黎音罢了。
任婉近几日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老是恍惚,连剧痛的刑罚也无法令她清醒。这日迷迷糊糊间,忽然听到赵熙城的声音,倒是蓦然清醒了过来。赵熙城永远不染尘埃的样子,倒是让人生了错觉,仿佛他并不是一个幕僚,甚至连赵朔也不过他的一个傀儡。
赵熙城在她面前停下,任婉无力地挣了睁眼,却依旧只挤得出一条缝隙。一旁狱卒不耐,又在老虎凳下塞了两块石头,任婉一时不忍,差点叫出声来,碍于赵熙城在跟前,生生忍住,咬得嘴唇都流出血来。
赵熙城笑笑,“我今日来,只是想问问你想明白没有,我告诉你无妨,搜查什么也没有搜到,你手下应该还有机灵的人,但却似乎发现你和赵临雍关系非比寻常。不过,我却更愿意相信,这是掩耳盗铃,不知任姑娘以为如何?”
任婉深吸一口气,忍住剧痛,冷笑一声:“先生以为怎样便怎样吧,反正我如今已是阶下囚,又能说什么?”
赵熙城目光一凛,自狱卒手中取过一根小指粗的银针,走近任婉,在她眼前晃了晃,“可我不喜欢诬陷别人,想来将军也不喜欢,所以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任婉仍是摇头,赵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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