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禁卫军果断利落地拉过一条长长的铁索将任婉双手锁好,便将任婉往下吊绑下去,脚刚点地就不再往下放,反倒是牢牢锁在铁柱上。锁死牢门后,任婉只听闸门一开的声音,立时就有水流缓缓流进来,任婉脚不能完全着地,又被吊绑,完全没有逃避的法子,只能眼睁睁看着水慢慢淹及全身,好在水刚没过胸口就听闸门落下,水势也戛然而止,这才暂时放了心。
只是,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被吊绑的双手渐渐麻木,脚也基本点不住地。入夜之后,水牢寒气逼人,任婉连打了几个喷嚏,渐渐没了意思,昏厥过去。许久,听到有窸窸窣窣地敲击之声,任婉缓缓醒转过来,却发觉整个身子都已麻木,连意识都已经有点飘忽,这才知道至少已经过了整整一天了。
好奇这敲打声如何而来,任婉凝神细听,却不一会儿又已昏厥过去,等再度有意识的时候,一睁眼就见大水铺天盖地而来,瞬间淹没了整个水牢。
等到清醒时,已经换好衣服躺在床上,身侧是一脸焦急的令仪和黎音,不由问道:“怎么回事?”
令仪掩了心疼的神色,答道:“是离轩带了顾家死士不惜一切将姑娘救出来的,此番下来,他们也损兵折将。”
虽也未出预料,但心下觉得犹疑,任婉问道:“那将军府内现在有何反应?”
令仪答道:“姑娘放心吧,关押你的那个水牢是完全锁死的,而我们是从水路将姑娘救出来的,出了将军府后,也是从鉴湖底下潜过来的,赵朔没有任何理由能发现。”
任婉这才安了心,心中却更觉疑惑,明显是赵熙城从中做了手脚顾家人才有机可乘,但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赵熙城为何要这样做。干脆暂时不管,问道:“离轩如何?”
却是黎音老实答道:“离轩受了些轻伤,正养着伤呢。”
任婉暗暗叹息一声,然而还是屏了心神,问道,“这是什么时候了?”
心知任婉所问为何,令仪答道:“离轩五月廿八日将姑娘救出来的,又花了一日将姑娘送至这儿,现下已是六月初二了。”
任婉心下一惊,“竟已是六月初二了,这几日可有何事发生么?”
令仪恭谨答道:“赵朔率军去征战禹城去了,而公子,听送姑娘回来的人说,也开始攻念城和焉城了。应该都是速战速决的路子,眼看可能马上就要尘埃落定了。”
任婉迟疑不过片刻,大概在冷水里泡太久,头仍旧钻心地疼,但心下一狠,当即吩咐道:“令仪,你俩去准备些干粮,我们马上上路,去邺城。黎音,你去看看离轩情况如何,若不能与我们一同出发,便好生养着也好。”
令仪却有些犹疑,“姑娘这些年操劳,身体怕是早就落下了病根,这次若不好好调理,只怕日后更甚啊。”
任婉伸手抚了抚令仪的头,莞尔:“我知道你心疼我,但你也知道现下形势紧急,如果不快些,只怕赵朔那边一旦发现,咱们很难成功突破焉城和念城两道防线抵达邺城。更何况,云涯也要早些见到我,才能安心。”
令仪心知她挂念顾云涯已深,倒也不再劝,与黎音一道收拾利落。任婉趁这空当,也换好了劲装。离轩也已备好马候着,不过片刻,便有四骑奔驰在山间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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