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紫衣人魏颢和李三被押解到布政使衙门,三次过堂,所途口供均一致无异,魏颢坚呈自己受李三指使所为,然李三坚称与魏颢只是数面之缘,并不知内中缘由,双各持己见,案由又无暇可击,这让布政使头痛不已。
替李三开脱,上下均无法交待,置魏颢死地,而其酷刑下也决无改口之意,真是只烫手的山芋,抓不能、丢不舍。思虑良久亦无计可施。
府中幕僚都是些混饭吃白食的主,关键之时像丢了魂的野狗,没了主意。
这日,师爷因病休假回来,见布政使愁眉不展,问道:“老爷,何事让您如此一展莫?”
布政使见师爷假满归来,心中不禁一喜,便将魏颢私藏烟土,被官府缉查搜到脏物,魏颢指证受李三所使,李三又拒不承认的经过叙说了一遍,并将通州府案卷递于师爷阅览。
师爷姓陆,扬州府人,本是名讼师,因一桩离奇案子而得罪当地豪绅,被逼出走,投于布政使门下。
再瞧陆师爷鼠目猴腮,鹰鼻鼠须,细高个往风中一站,如玉米杆般弱不禁风,别看他这般模样,一肚子的花花肠子,老谋深算,阴险无比。
一次,有朋友托他写份诉状,状告被告仗势欺人,致人毙命。但他知道如果写了,必会开罪被告,对方有权有势,并是睚眦必报之人,报复于己是肯定之果,所以他甚是为难。
烈日当空,酷暑难煞,这日朋友提着烟酒前来,要陆师爷写诉状。
见朋友来,陆师爷穿上棉袄,手执芭蕉扇,坐在后来竹林中,朋友问:“陆兄为何这般打扮?”
“唉,近日身体发寒,这酷暑天也冷得发颤。”
“那得让郎中看看。”朋友关心地说。接着,朋友如此这般说明原委,陆师爷提笔疾书,不一会,诉讼状纸写完,朋友高兴而去。后豪绅迁怒于陆师爷替原告写了诉状,责难于他,他不承认是他所写。与朋友当面对执,陆师爷道:“你说我写,那你说说什么日子、我当时在何地、穿什么?”
朋友道:“7月初9,你身穿棉袄、手执扇子在竹林所写。”
陆师爷哈哈大笑,道:“哪有大热天穿棉袄的?一派胡言。”豪绅觉得有理,不再迁怒于他。
陆师爷看了案卷,嘿嘿嘿几声奸笑,道:“老爷,这有何难,只需略施小计,即可了此案,保朱三爷无恙。”一条毒计对陆师爷来说,真的是雕虫小技。
翌日,布政使升堂,惊堂一拍,带人犯,二人仍然是坚持原口供,布政使喝道:“大胆刁民,不动大刑料尔等不会从实招来。来呀,大刑侍候。”
衙役将二人按于长凳上,杖举落下,直痛得魏颢、李三嗷嗷直叫,可二人始终不改初供。
布政使道:“换老虎凳、鞭刑。”
四块砖上去,魏颢已是难以忍受,昏死过去,泼上冷水继续施刑,直折磨得死去活来。
而李三比魏颢多打二十大板,此时拖入牢中,哀嚎不已。其实,布政使早有吩咐,落下的杖看似力度很重,声响却不伤皮肉。衙役行刑很有学问,受大人嘱咐,哪里敢真打。
魏颢受尽折磨,咽咽一息,拖到牢中已是只有出气没了进气,瞳孔放大,已然乏天无术,子夜时分就咽了气,临终前,大喊:“陈大人救我,冤枉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回,眼瞪得如铜铃,死不瞑目。一条芦席成了魏颢最后栖息之所。
第二日,布政使上书总督:“私匿禁品案,已告结案,首犯畏罪自尽,嫌犯查无实证予以释放。特呈制台大人,示下。”此案以魏颢冤死告终,布政使对陆师爷的计策甚是满意。
数日后,由李三作东,在“福贵斋”宴请差役,布政使自是不便赴宴,但李三备了一份厚答谢亲家。陈之道闻得结案结果,心中愤恨不已,誓言定要查明真相,还魏颢一个公道。
那日,耿虎打探清楚今晚李三宴请师爷、衙役,其中必有蹊跷。陈之道得到耿虎的确讯后,叫来师爷商量。“年兄,我想乘他们宴客之时,以滋衅闹事之名将他们悉数捉拿,查明真相。你觉可否?”陈之道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师爷。
王师爷点头认为可行,道:“大人,擒虎容易,放虎难,您可想好了。”
陈之道说:“不把真相查明,本府上愧圣上,下愧冤魂。”
王师爷见他心意已决,把细节和可能出现的状况一一叮嘱耿虎,耿虎领命找振海帮忙。
夜幕降临,“福贵斋”热闹非凡,二楼包房竹卷帘放下,李三、盛元相、陆师爷、李爽、五个衙役猜拳划令,二个妙龄侍女手捧酒壶伫立一旁。
李三站起来敬酒:“诸位兄弟,李某感谢大家伙,不说了,所有情谊都在这佳酿中,请!”
大家伙纷纷站起,一饮而尽。
李三朝李爽一使眼色,李爽领会,从箭袖中取给几张银票,交于陆师爷。只听李三笑道:“众兄弟,李某一点薄礼,还望笑纳。”
大家纷云:“三爷客气”
“三爷豪爽,你这朋友我们兄弟几个交定了。”
忽然,隔壁吵闹声起,似有人喝高了,与友人争执起来,骂骂咧咧,声音越来越大。
李三道:“来来来,别去管他,我们尽兴。”
隔壁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并且传来摔杯盏之声。
一衙役高声吼道:“隔壁的朋友,声音轻些可否?”
隔壁一个舌头打卷的人道:“你是什么鸟人,管你大爷的闲事?”
那衙役没想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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