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赐进面无血色、泪落双颊道:“一条胳膊,八百两……”
“这才对嘛!”黄鹤杳再来一阵劈里啪啦,“一条胳膊八百两……两条一千六百两……计四千六百两……一条腿多少银子?噢!腿可是露在外面的。”
“八百两……”
“一条腿八百两……两条一千六百两……计六千二百两……一个招子多少银子?”
“三百两……”
“少了呀,贤侄,眼如明窗,不要就瞎了……”
“五百两……”
“一个招子五百两……两个一千两……计七千二百两……鼻子?”
“三百两……”
“贤侄真是太精明了……一个鼻子三百两……两个……”
“叔叔,两个鼻子的那不叫‘人’……”
“哦哦,对、对!一个鼻子三百两……计七千五百两……耳朵?”
“三百两……”
“一个耳朵三百两……两个……”
“叔叔,我的一个耳朵被人射过了……”
“哎,贤侄你不做生意真是太可惜了……一个耳朵三百两……一个破耳朵二百两……计八千两整……脑袋?”
“一千两……”
“少了……”
“二千两……”
“一个脑袋二千两……计一万两……唔……心、肝、脾、肺、肾……算了,里面这些杂的就打个包吧……一千两如何?”
“好吧……”
“人杂一千两……计一万一千两……唔……还有……噢!贤侄既然准备讨老婆,想必那家伙该是管用的吧?”
“……管用……”
“多少银子?”
“一千两……”
“这么不值钱?!那叔叔索性给你切了,拿去钓鱼算了。”
“二千两!”
“这才对嘛!……管用的家伙二千两……计一万三千两……好嘞!”
黄鹤杳搞定收工,看着张赐进,一脸兴奋道:“贤侄不愧是人中龙凤,这一万三千两的身价不说举世无双,也足可睥睨群雄了!”
张赐进却半分也高兴不起来,终于支撑不住,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迎亲的人们个个头皮发麻,面面相觑。
风雷寨的好汉则是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
宿灵朝后低声问道:“这个二寨主是人吗?我怎么看着像索命的阎王爷?”
雷敢指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声道:“别给他听见了,小心咱们以后没银子花……”
宿灵嗔道:“谁跟你咱们啦!”
雷敢指将那大红郎官帽头上一扣,昂头道:“怎样,俊不俊?”
宿灵啐了他一口,道:“还不快快拿下来!那烂人张的头上有虱子!”
雷敢指笑道:“就不拿,有虱子我也戴。”
这边两人闹着,那边黄鹤杳已经挂好了算盘,扶起了地上的张赐进,拍了拍他的衣服道:“贤侄莫怕,不就一万多两银子么,给叔叔取来便是。”
张赐进苦笑道:“可我家没有那么多银子啊。”
黄鹤杳笑道:“无妨、无妨,既是没有那么多银子,那便让你爷爷挑拣挑拣吧,怎么说他也算是叔叔店里的客官,分开买也成。他若要脑袋,我便给他个脑袋,他要心肝,我便给他对心肝……”二寨主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指点在了张赐进的脑袋和心口。
张大少爷吓得大哭道:“不分、不分!要的、要的,全都要的!可我家确实没有那么银子呀!”
黄鹤杳安慰道:“莫哭、莫哭!好歹咱们叔侄一场,这点人情面份还是要给的……叔叔倒有一个法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张大少爷立刻道:“什么法子,叔叔快说!”
黄鹤杳道:“这一万三千两银子,叫你爷爷先送个五千两来,我便将你还给他老人家,这剩下的八千两嘛,日后慢慢再还,一年八百两,十年不就两清了么!贤侄说好不好?”
张大少爷点头如捣蒜,连道:“好、好!就依叔叔所言!我这便去取银子!”
黄鹤杳一把拉住了他,摇头道:“买卖可不是这么做的,你走了可不成,另叫个人吧。”
张赐进环视一眼,指着珍有才道:“阿财!你都听见了么?还不快去!”
哪知珍有才却是一动不动,淡淡地说道:“少爷,你还是叫别人吧,我就不去了。”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张赐进虽不知一向听话的珍有才为何如此,可眼下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得又点了一个家丁。
那家丁巴不得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倒是爽快,几步就要冲了出去。
“慢!”黄鹤杳将手一拦,朝张赐进道,“贤侄可真是糊涂,怎么连个信物都不给哩?”
张赐进道:“要什么信物?我手中没有信物呀。”
“这还不好办。”黄鹤杳突然一指那只穿了个窟窿的右耳,道,“这耳朵很便宜,看起来又独一无二,是个好信物!就当叔叔亏了二百两吧。”
张赐进慌忙捂住右耳,失声叫道:“不可!不可!……等等!我有法子!”
黄鹤杳笑道:“什么法子?”
张赐进的手仍不敢放下,急急道:“给我一支笔、一张纸,我的字爷爷认得!”
“纸倒是有……”黄鹤杳伸手怀中一掏,还真掏出了一张折起的大白宣纸,“可是这笔嘛……就要劳烦贤侄你忍一忍了……”
说罢,就见他一把扯过张赐进的手,腰间一探,寒光之后,便听“哎哟”的一声。“算盘手”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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