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身形,三人抬眼望向电射而走的陈文志,眼中泛起强烈的不甘之色。眼见就要得手,不料转瞬之间局面却发生如此巨大逆转,堪称煮熟的鸭子又飞了,休说他们,既便任谁怕也难以甘心。
颜无瑕暗咬银牙,倏地一抬玉手,短剑激射而出,化作一道白芒,追向陈文志。
任仁笑亦同时大手一挥,袖中陡飞出一条黑影,如灵蛇般缠绕而去。却又是一根五丈长索!
此种长索他共备了两条,一条被陈文志斩成数段,已不堪再用;而见难以奏功之下剩余的一条当时也便未再使出,此刻却是派上了用场。
公孙玉麒见状登时反应过来,亦急忙抖手掷出长剑。
一时间,便见两道白光,一条黑影自塌陷的大洞中暴射而出,挟着浓烈的不甘,急追向陈文志。
然陈文志已吃过一次亏,此次焉能不作防备?察觉背后破风声响,气劲涌动,早已蓄势待发的定神刀顿化作一道匹练,反手挥出。
“铛!”
短剑当先被磕飞,远远跌落。而定神刀却余势未歇,寒光过处,长索亦被斩断,毫无沾身之机会。
不过在气劲交击下,陈文志却是再度喷出一口鲜血,但去势更疾。
至于公孙玉麒的长剑,因其出手时已然较前两人慢了半拍,在陈文志此番借势加速之下,径直射在空处,未造成丝毫威胁。
这便是陈文志为何不选择冲天而起反倒斜向飞掠之因。若是一飞冲天,在未破顶而出之前,便会始终处在三人视线之内,无论其射出兵刃抑或暗器,他均唯有硬接的份儿,到时既便仍能脱身,也定会身受重伤;而斜向飞掠不仅可以借交击之力使身法加速,躲过其中的兵刃抑或暗器,令内腑少受些震荡,亦可借残存楼板阻隔三人视线,使其难以发动第二波攻击。
颜无瑕等三人并不如何使用暗器,亦未随身携带,待射出的兵刃无果后,无论如何不甘也唯有眼睁睁看着陈文志消失在视线中。
那处变故突生,这边正在激斗的三人自不会不晓。因陈文志动手脚时有意避开此处,是以他们脚下之楼板虽是一颤却并未坍塌。
公孙玉麟与莫平两人见状心中大惊,未料陈文志竟有如此扭转乾坤之手段,一急之下再无心阻拦皇甫飞鹤,况且此举亦再无用处,立即便欲抽身追击陈文志。
但皇甫飞鹤心中大喜之下焉能容其如此?他非但未趁机脱身,反而舞剑更疾,骤盛的剑光将二人死死缠住。
在这般疯狂的攻击下,两人虽能从容应付,但一时却难以抽身而退。不过刹那的耽搁,便见陈文志如乳燕归巢般破壁撞入一处雅间中,转瞬不见。
眼见追之不及,二人登时大怒,望向皇甫飞鹤的眼神中骤然暴起寒芒。
但此际皇甫飞鹤却是占据主动,见陈文志顺利脱身,岂会再有片刻停留?他深知此二人或许不敢下杀手,但迁怒之下怕是会让自己吃些苦头。以一敌二,他自问不是对手,更何况颜无瑕等人。因此,在二人眼中寒芒乍起时,他剑势倏收,身形疾退,就那么直直撞入一处雅间中。
公孙玉麟与莫平二人看着他消没的身影,脸色阴沉,却并未追赶,因为既便追上了也仅能让其受些伤而已,而不能真个将之击杀。
但就在此时,皇甫飞鹤的声音蕴着一抹冷厉忽然传至:“你们记着,今日之事,我皇甫飞鹤绝不会善罢甘休!”
闻得此言,二人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尤其是莫平,若置身事外倒也罢了,偏插手后仍让陈文志逃脱,且又彻底得罪了皇甫飞鹤,一瞬间他心中竟闪过些许荒谬之感。
而任仁笑与公孙玉麒的脸色亦不好看,颜无瑕虽面罩黑纱,但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倒并非怕皇甫飞鹤报复,而是今日之事太过窝火。
出动数大高手,本以为计划周详,天衣无缝,但最终陈文志却仅是受了些伤而已,堪称全身而退,此等结果岂能不令他们憋气?
但始终在楼下的盛一凡却神色如常。
在楼板塌陷时他亦是吃了一惊,因为瞬间他已看清坠下的竟是颜无瑕等人。闪身避开洒落的木片碎屑之时不由抬眼自洞中望去,恰好看到陈文志一闪而过的身影,知已追之不及,因此身形丝毫未动,而是喃喃道:“好手段,好手段啊!”
待此刻闻得皇甫飞鹤之言,他神色不动的看了看已然落地、灰头土脸的任仁笑等人,忽摇头笑道:“有趣,有趣!”言罢,长长伸了个懒腰,全然不顾三人几欲喷火的眼神,竟自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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