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呼呼呼”,一棵大柳树下,廖定天赤着上身,肌肉虬结,阳光下闪着淡淡的红光,他周身上下正冒着一股热气,他不时挥出手臂,猛力激震,破空之声,有如裂帛,在山谷间久久传荡,冰冷的土地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深深的脚印,这脚印越来越多。
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人,蜷缩在一个背风的旮旯窝里,她的目光清澈如水,她正深情地望着廖定天,仿佛望着的是整个世界,那一片土地,随着廖定天坚实的步伐渐渐变成齑粉,灰尘随着他迈行地步伐四处飘散,朦朦胧胧之中,他好像变成了一个盖世英雄,这个英雄体贴入微,刚正不阿,正义善良,而且英俊潇洒,可以轻易地俘获任何女孩的芳心。
女人的眼神变得水一样柔和了,似乎柔化了这个冰冷的三九世界。
男人的钢铁英烈,火一样的热血激情,令这个寒冷的冬天暖意盎然,廖定天一阵连环行功,步伐排山倒海,周身气势愈发凝重,他的人已逼近那棵大柳,双掌突得向那棵大柳推去,“咚”地一声闷响,那棵大柳似乎浑身痉挛一般,发出一种高频“嗡鸣”声,滚雷般在山谷间呜咽传荡,此时廖定天闭上眼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他开始收腹,气沉丹田,大柳细雨般落下一阵细碎枝条。
女人的眼神更亮了,她立即站起拿起放在腿上的衣服,奔了过去,她慢慢地将衣服披在了廖定天身上。
“我看廖定天的内力已经耗得差不多了,此时下手正好!”一条声音传了过来。
遽然间四下闪出二十好几条汉子,各色打扮,相豹各异,持各式兵刃,一个个杀气腾腾,女子一惊,立即抽剑在手,喝问:“你们是些什么人,来这儿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我倒来问问你是干什么的,你为什么总是蒙着面纱,告诉大家,你杀了多少人?你是不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许多正直江湖人士都命丧你手!”
“你……”女子一时气噎,她围着廖定天,紧张地把她的剑晃来晃去。
廖定天缓缓地睁开眼睛,淡淡地道:“田笑,稍安毋躁。”这熟悉充满关怀的语声,有一种无形的力量,田笑的情绪立即平复,似踩在一块坚实的土地上。
廖定天慢慢地穿上了他的衣服,淡淡地道:“大家所为何来?在下好像与大家没有什么过节?”
吕繇岩挺着剑冷冷道:“我们和廖侠士倒是没有什么过节,只是这个女子来历不明,听说是个杀手,害死了不少正直之士,是以今日要来除害,希望廖侠士要明辩是非,否则便要卷入是非之争了。”
“你听谁说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廖侠士难道要与她沆瀣一气吗,如若这样,在下有言在先,待会莫怪我等礼义不周!”
“唰”地一声,冷光一闪,田笑一纵,她的身子风摆荷叶一般,她的剑已经向一个江湖客刺了过去,那个汉子依旧沉着他的脸,定格在那一瞬间,所有江湖客的动作表情都被定格了,没有定格的却是田笑的剑,定格的汉子似乎永远发现不了这刺来的一剑,田笑的剑轻飘飘地穿了过去,就像用针去刺一个呆着不动的棉球,它的目标就是那个汉子的咽喉,此瞬马元还在注视着廖定天,田笑的剑只是他眼角余光的一个远在天边的幻影。
“不要,”田笑的剑锋突然一偏,突地扎进了那个汉子的肩,“不要杀人!”田笑听到了廖定天的命令,这个充满魔力让她如痴如醉的声音,那个汉子的瞳孔现在才开始收缩,他感觉到了刺入的痛苦,每个人都在用一种古怪,而且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田笑,所有的江湖客肌肉瞬间绷起,一场爆发马上要开始了,吕繇岩已经跃起,他的剑破空而起,直击田笑的剑,拖出一条攸长的金属磨音,田笑像弹起的弹簧又猛地弹了回去,她依旧紧张地用剑环护着廖定天,而她的剑一边剑刃竟然被齐齐磨掉,田笑道:“你用的是宝剑!”
吕繇岩道:“不错,的确是宝剑。”
“如果我没有说错地话,这把剑就是天下扬名的步曲宝剑。”
吕繇岩居然不否认,他的表情很自豪,“不错,这就是天下闻名的步曲宝剑。你的剑好像也不算太差,否则刚才就要被我的剑削断了。”
田笑的眼中发出了一种贪婪的光,她无比崇敬的道:“其实我更适合用这把剑!”
吕繇岩怒道:“你用这样的宝剑更容易去杀人是不是?”
“从今以后,再也不要无故杀人!”廖定天道。
田笑坚定地道:“除非有人想杀你的话。”
马元道:“果然好快的剑,怪不得能杀死那么多正直人士,可惜自古邪不胜正,你的剑再快也比不上这来自四面八方的剑!”吕繇岩笃定地道。
“如若一个人改邪归正了,大家是不是可以原谅她。”廖定天用一种恳求的语气问道。
“一失足成千古恨,当你从悬崖上跃下去的时候,你还能从悬崖底上再升上来吗?有的错从开始铸就,也就永远无法改变,永远!”
“如若这个人是被逼无奈的呢?”
“即使这样,她也只不过是头恶魔的狗而已,这叫为虎作伥,助虐为纣,万死不得超生。”
廖定天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们是不会放过她的了,你们难道没听说过浪子回头金不换吗?”
“少话这些为她开脱的话了,你分明是在包庇她,现在你和她已是同一条贼船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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