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邱宇和敬珠是高二时认识的。
繁重的学业和高压式的心理摧残,迫使班里的大部分学生或光明正大或偷偷摸摸的寻求精神慰藉,唯有敬珠和奚小妍形单形只。敬珠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所以没人追,而小妍是因为自然条件太好了,所以没有一个男生能入她的法眼。
敬珠妈妈有“精神分裂症”的事不知何时在校园传开了,许多同学都用看精神病的眼光看待她,仿佛这种病会遗传似得。
女生们对敬珠很冷淡,几乎从不和她说话。男生就更不用说了,即便是幼儿园的小男孩儿也喜欢围着漂亮女生转,更别提十六、七岁情窦初开血气方刚的青涩少年了。
敬珠除了奚小妍之外没什么朋友,但是奚小妍也不可能每天都陪着她。奚小妍是艺术生,她每天下午两节课后都要去群艺宫跳舞。
敬珠每天放学后都会一个人孤独地走路回家。记得那是一个隆冬的雪天,细碎的雪花已经顽强的在这个南方小城飘洒了好几天,却依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因为是周末,下午五点学校便放学了。雪地的耀眼光芒刺得敬珠的眼睛有些恍惚,她眯着眼低头走路,一步一个雪窝,步履维艰。
敬珠一直觉得身后有嬉笑的声音,她扭头看时,那些人很快便捂住嘴巴将头转向别处;继续走,笑声又起。
敬珠没有再理会,因为她心情不好。妈妈昨晚又犯病了,她不停地哭,还把敬珠最喜欢的一条红裙子剪的粉碎。可能是连续几天的大雪将她困在家中不能出门,她心情烦躁,也可能是其他原因。医生说这个病很顽固,随时随地都可能会突然犯病。
敬珠正在沉思,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等一下!”
敬珠停下来,一个并不认识的男生站在她身旁。他长得高高壮壮,刘海儿很长、几乎遮住深邃的眉眼,黄色羽绒服的拉链只拉到一半,露出里面宝蓝色的高领毛衣。
“有事吗?”敬珠有些迷茫地望着他。
他在敬珠的黑色大衣后面摩挲着,很快就将一张大大的粉红色纸片取了下来。
“你看,这人也太无聊了,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敬珠摇头,眼泪瞬间崩落。她清晰地看到纸片上几个粗黑的大字:我是猪,我很丑,而且傻。
“别难过了,可能是恶作剧。”男生将纸片撕得粉粹,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谢谢你!”敬珠依然抽泣,但是她早已习惯。这还不算什么,最严重的一次是她上初三时有人在她的笔袋里装了一坨大便,她拿笔时没注意居然抓了一手屎。当时正在上自习课,她默默将手擦干净翻开课本,发现里面夹了一张纸条:丑八怪,□□去吧!以后要是胆敢再和“猴子”说一句话,我会让你遗臭万年!
“猴子”是数学课代表,既聪明又帅。昨天下午放学时突然下雨,“猴子”非要敬珠钻到他的伞下,并且一直把她送回家。
“我叫邱宇,他们都管我叫‘胖头鱼’,高二(三)班的。你叫什么?哪个班的?”邱宇的眸子漆黑如墨。
“啊?我,我叫敬珠,高二(七)班的。”站在高大的邱宇面前,身高只有160的瘦削的敬珠就像一个小学生。
“猪,这名字不错,很可爱啊!”
“是,珍珠的珠。”敬珠红着脸解释。
“敬珠,我们一起堆个雪人吧,可以吗?”邱宇亮晶晶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
“好。”敬珠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她所在的小城不常下雪,这也是自她懂事以来经历的第二场雪,她其实在下雪的第一天起就很想堆个雪人,可是一个人堆会不会太傻了!
雪人很快就堆好了,头歪眼斜鼻子粗,可敬珠看在眼里却倍感亲切!
两人都出了一身汗,头上冒着蒸腾的热气,俊秀的脸蛋被烧得红彤彤的。
“敬珠,给雪人起个名字吧!”邱宇突然牵起敬珠的手,她的手冰凉湿润,柔若无骨。
“猪,怎么样?”邱宇的眸子里热浪翻滚。
“你说什么?”
“我给它起的名字叫‘猪’,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它很可爱!”邱宇趴在敬珠耳边轻声低语,他嘴里的哈气轻轻扑在她脸上,痒痒的,滑滑的。她眼中立刻雾气升腾、心跳顿时杂乱无章。
周一上晚自习的时候,邱宇突然跑到敬珠班里,站在门口大叫她的名字:“敬珠,你饿不饿?哥给你带烤番薯了,还热乎着呢!”
敬珠臊的满脸通红,她站起来小声说道:“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怎么会不饿,现在都快八点了。”邱宇快步走过来,把一块很大的还冒着热气的番薯往敬珠桌上一放,扭头便走。他走路很快,长得又壮,个子还高,敬珠仿佛觉得一阵风忽的刮来又刮走。
走到门口,邱宇忽然扭头:“敬珠,周末我去接你,哥教你练跆拳道,哥可是黑带高手!”
人已走远,余音袅袅,班里突然一片死寂。
从此以后没人再欺负敬珠,从此以后她便常和邱宇在一起,他们俩应该是互有好感的,但又不像是恋人关系。应该是比友谊多一些,又比爱情少一些的关系。敬珠和他在一起时感觉很放松,她的精神不再紧绷,她的眼中不再设防。
她叫他“胖头鱼”,他叫她“猪”。
高三时学业紧张,敬珠和邱宇不常见面。有一天放学后张媛来找敬珠,她说她是邱宇的女朋友,当时她手里还抱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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