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云云,来自于东北的一个偏僻小山村,你可以叫我云云。”女孩似乎开始相信了眼前这个英俊的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子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好人。
“和林希一个姓,怪不得我会联想到林希。”刘超然在心中苦笑。
这个世界上有时两件完全不相干的事物就是能够微妙的联系在一起。
“我出生的时候家里刚好通电,耀眼的白炽灯光在我懂事以来觉得是比太阳还要能够给人带来温暖的东西,平日里,父亲和母亲男耕女织,我和奶奶承担家务,一家人虽然穷,但是却也其乐融融。后来父亲染上了赌博,不仅将家里的积蓄全部输光,还让家里欠上了一笔赌债,债主多次追债未果,将我父亲毒打一顿,父亲被打之后开始神志不清,整天无所事事,家里农田荒芜,一向只会刺绣的母亲为了能赚更多钱补贴家用,开始没日没夜的刺绣,尽管在一定程度上短暂地改善了家里的困境,但是母亲的眼睛却出现了严重的问题,根本无法把绣线穿过针眼,一个连绣线都无法穿过针眼的人还怎么能继续从事刺绣的工作。所以母亲去当地的小镇上的饭店当服务员,而就在那时,我的弟弟也出世了,小镇上的人们素质低下,母亲经常要面对一些顾客的非分的举动,但是为了承担家里所有开支,母亲只有忍气吞声。”
“我还记得当时我和父亲,弟弟还有奶奶一起挤在破房子里的情形,东北的天气比较寒冷,夏天还好,只是到了冬天,我和奶奶还有弟弟不干农活的时候就抱在一起取暖,特别是到起风的时候,寒风从门缝中吹进来,我们用塑料袋塞住门上的缝隙。奶奶看到我和弟弟冻得双手和双脚以及耳朵上全是冻疮心疼不已,于是去山上捡柴火给我们取暖。我记得有一天,奶奶去了山上很久没有下来,我和弟弟以为奶奶出事了,于是和弟弟去找,在一个山洼里终于找到了奶奶,原来奶奶是因为长时间营养不良又加上从事过劳体力活动而昏倒,我们摇醒了奶奶,一起下山,那天刚好下起了暴雨,山路很滑,奶奶挑着两担柴火几次摔倒在地上,我和弟弟那时还小,无法帮助奶奶承受那两担柴火的重量,后来回到家里的时候奶奶摔的满脸是血。”林云云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饱含泪水。
林云云熄灭了一只香烟,又点燃了另外一只香烟。
“我父亲的情形开始时好时坏,清醒的时候会努力干活,挑好一周的水,劈好一个月的柴火,可是不清醒的时候会癫痫,打骂我和弟弟,看到这个家每况愈下,父亲终于有一次趁我们不注意跑到了小镇上马路上故意被车撞死,他可能知道这样活着是在拖累母亲和我们,他是想用生命给我们留下一点赔款。肇事司机尽管不是主要责任,但是出于人道,还是给了我们一笔赔偿,这笔赔偿还掉父亲的赌债之后就几乎所剩无几,母亲那时也会时不时回家,回家的时候总是给我和弟弟买许多好吃的,还给奶奶很多钱,后来我听奶奶说妈妈在城里安了家,并且又生了小孩,只是新家庭不允许我和弟弟过去。”
刘超然此时再看林云云,林云云已经是泪流满面。
“我和弟弟跟奶奶相依为命,自我懂事之后便憎恨母亲,憎恨她抛弃我和弟弟,母亲刚开始也心有愧疚,只是到了后面便把大部分的爱和精力都给了她在新家庭的儿子身上,后来我和弟弟开始到了上学的年龄,奶奶一个人要承担两个孩子的学费,更是累上加累,我知道那时母亲给过奶奶钱,不过奶奶没收,奶奶对妈妈没有恨,奶奶恨的是自己不成器的儿子,也就是我的父亲。”
“幸好,我那时候懂事早,能够为奶奶分担很多东西,我记得有一次我带着弟弟去田里挖泥鳅,当时挖了有二十多斤,买了两百块钱,当时我和弟弟高兴得不得了,因为二百块钱可以作为我和弟弟一学期的学费了,还有一次我去山上挖春笋,也挣了不少钱。”
说到这里,林云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童年的那段回忆虽然心酸,但是却值得回味。
“我和弟弟一起上学,尽管课余时间要帮奶奶干农活,但是我和弟弟的成绩一直都是数一数二的。我和弟弟一起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高考的时候也填了同一所大学,不过在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把录取通知书给撕了。因为那个时候奶奶的身体已经严重不行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一张看起来喜庆的红纸罢了,撕了我一点都不难过。”林云云补充道。
大学生活,是多少贫寒学子梦寐以求的校园生活啊,刘超然知道林云云当年撕掉录取通知书其实心里肯定不好过。”
“母亲和奶奶知道我撕掉了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是又气又恼,因为她们觉得上大学是我唯一能够走出农门的机会,可是我知道家里的情况不允许我和弟弟同时上大学,我是姐姐,理当赚钱让弟弟读完大学,这样父亲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了。”
“母亲和奶奶见我一意孤行,拗不过我,只好作罢,为了给弟弟赚取大学的学费,我便跟着村里的陈虎去广东打工。”
“陈虎是混江湖的老油条,年轻的时候就在外面闯荡,我以为跟着陈虎然后靠着自己的劳动力一定能赚到很多钱,但是后来我知道自己错了。”
此时,林云云咬紧着牙关,眼睛直直地盯着墙壁,眼神之中露出的凶光像是要把墙壁戳出几个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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