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见白芷上来便扯掉了那香囊,已明白锦瑟早便识破了她,她知此番必死无疑,惊惧之后倒愤恨了起来,大声道:“这香囊里的香料,只要王妃接触三日便必定会小产,且这香料厉害,必能连带伤及王妃身体,使她再难受孕!我死便死了,只恨却不能为我那孩儿报仇雪恨!当日我已怀有身孕,王爷和王妃却为了自己孩儿罔顾我夫妻意愿令侍卫强逼我进府为王妃试毒,可怜我那孩儿果真替人遭祸,还没出生便化作了一滩血水,我那男人为王爷出生入死,却得如此对待,天理不公,我为我孩儿报仇乃天理所向!”
听沈氏说这香囊中的香料竟能致锦瑟不但小产,而且绝子,白芷已然怒不可遏,再闻这沈氏竟还倒打一耙,白芷恨得弯身便闪了沈氏两耳光,厉声道:“好个阴毒妇人!当日你进府明明是你夫婿自请此命,你也是甘愿入府,你那腹中孩儿更是你亲手往汤中弹了泻药,害得小产,如今倒全赖在了王妃头上,我今日便要挖出你的心瞧瞧它到底是怎么长的!”
白芷言罢还欲动手,锦瑟却出了声,道:“沈氏,本妃早便令人屏退了琴瑟院中的下人,如今这院子中的人又皆是本妃的心腹,你便是喊得再大声,你的这些话也是传不到他人耳中的,更不会翻起风浪来。”
沈氏闻言心一寒,却又讥讽道:“王妃果真心思缜密,我自问不如。”她言罢咬了下唇,终是不甘地道,“王妃是何时识破我,又是如何识破我的?”
锦瑟见她非但半点愧疚之色都没,反而眼神阴狠怨毒地盯向自己,不觉冷笑,却不答她这话,只道:“自本妃有孕,王爷便将本妃守护的极为严密,加之本妃自己也处处小心,吃穿用物无不排查,又鲜少出府,那欲加害本妃的人即便手眼通天却也难以寻到机会。即便威逼利诱令牛妈替他办事谋害本妃,但一来厨房人多,本妃的吃食又非牛妈一人盯着,牛妈没机会下毒。而即便有机会,在吃食中放入堕胎的红花等物,也定然要被查出来,根本就入不了本妃的口。无奈之下便只能令牛妈每次在本妃的吃食中放燥热之物,这样即便是被其她厨娘瞧见,这些东西并无害,自也不会在意。费这么大心思害的本妃惊胎不过就是为了给你进府铺路罢了。王爷素来紧张本妃,见吃食千防万防之下竟还是出了问题,自然日夜忧心,恰你夫君出谋献策,王爷又怎会不接受他的建议?而你入了府,自害小产,便必定能获取本妃的信任。毕竟,虎毒不食子,谁能想到那泻药是你自己下到汤中的呢?即便厨娘不招认,本妃也只会以为是她嘴硬,万不会怀疑你。而你得了本妃信任,还愁找不到动手的机会吗?”
锦瑟言罢轻轻一笑才又道:“本妃有孕后,屋中还有这院中丫鬟便皆不准用香,可你因是外头进府的,进府时所穿所带又经过了太医检查,那佩戴香囊又是治害喜的,料想本妃不好苛责于你,便得以留了这香囊随身,那日你在园子中故意引本妃注意你这香囊便是要本妃再检查这香囊一回以便彻底放心。随后你自害小产,博取了本妃的信任,前日你见我并不曾疑心于你,便叫你那夫君进府看望于你,趁机将你腰间香囊掉了包。这新香囊和平日你挂的一般无二,甚至香味都不曾改变,可里头的香料却是大变。我既已信你,加之这香囊又连番经过检查,你今日和往后几日佩戴着它来请安,我自然不会发现。待得香料中香气起了作用,我小产伤及身体无法再生养,彼时太医们自会将此消息宣扬的满朝皆知。王爷他身份贵重,不能没有嫡子,皇室不容休妻这样的事发生,但是皇上体恤爱子,令王爷三妻四妾,迎娶个平妃却是能的,彼时王爷若执意不肯,你们的计谋便成了。”
完颜宗泽倘使不愿迎娶其她女子,那便是个只爱美人的,又怎能不寒了下头追随之人的心,也徒惹天下人笑话。锦瑟说罢见沈氏不言语便又笑着道:“本妃出事,你自会将香囊再换回来,说不得到最后本妃也怀疑不到你身上去。你那夫君更是会成为王爷的心腹,待过段时日,谁再不小心将你进府的真实用意传播出去,令人知晓本妃拿你做那试毒之物,王爷便更会失去人心。”
见锦瑟不再言,沈氏这才笑着道:“王妃都说对了。”她言罢神情又是一厉,接着道,“我技不如人,认命便是,可惜不能为我孩儿报仇雪恨了!”
白芷听她到如今还厚颜地将黑的说成白的,竟将小产之事怪在锦瑟头上,登时没忍住插口道:“难道你有健忘症,竟忘记那堕胎的泻药是你自己下的吗?”
沈氏却不搭理白芷只盯着锦瑟道:“王妃这般聪明,一定要知致使我的是何人,那人要我夫妻如此,我夫妻岂有第二条路走?我那孩儿皆因王妃腹中骨血才注定不能来到世间,这个罪难道不该王妃来担吗?!”
锦瑟讥笑一声,只道:“倘使这样想你能不受良心谴责,便随你吧。”
沈氏闻言神情出现一刻的龟裂,接着才道:“你还没告诉我是如何怀疑于我呢,我死也做个明白鬼。”
“王爷和本妃从一开始便不曾相信过你们,那是一条无辜性命,草菅人命这样的事本妃也不会做。你错便错在不了解王爷和本妃,将这世上之人都想的和你夫妻一般冷血自私,错在你不该以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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