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被女人引到靠南墙的那孔窑洞,窑洞里光线很暗,能看见里边有一座土炕,炕上躺着一个男的,那男的见我们几个进来,急忙从炕上下来,招呼女的倒水,然后端凳子,摆桌子,问我们都还没吃饭吧?
爷爷不好意思直接给要吃的,就说也不饿,就借个地方给孩子包扎一下伤势,顺便借宿一宿。
女的便把爷爷和雷子带到隔壁窑洞去,打了盆清水,然后就过来招待我们。
两口子出出进进忙碌了一通,做饭炒菜。
饭菜备好,爷爷给雷子也把屁股上的伤包扎完毕,过来一同坐下吃饭。
山里的生活比较清苦,粗茶淡饭,小米米汤一人一碗,清炒了四样菜,都是山里常见的野菜、蘑菇、薯蓣,另有一盘肉片,吃起来很劲道,听说是一种名叫鬣羚的动物肉。
我们一边吃,那男的一边和爷爷攀谈。
那男的脸很黑,胡子头发都脏兮兮的,看上去倒很朴实的一个关中老头,用一口非常土的关中腔问爷爷:“你这伙人都是从哪哒走过来的?听口音外地的?”
爷爷告诉他们,我们是从北京来的,进山里游玩迷了路,不知道怎么出去,绕着绕着就绕到这里来了。”爷爷问他怎么称呼。
那男的说姓王,女的姓刘,一般在家里都用孩子的名字称呼,翠翠长翠翠短的喊。
爷爷问老王为什么一家人要住在山里头?这里到处都很危险,住着多不方便。
老王说:“没法子,这哒本来有个村子,四五年前不知道咋的咧,一晚上全村人都死了个逑没剩啥,就我们三口出去在外头走亲戚,回来一看才知道死没了,尸首都不见了。后来说搬走算逑,可我们这都是祖祖辈辈住在这哒,你要说让我们搬,还不大习惯,因此上也就没搬,凑合着过吧。”
我们几个一听就觉得奇怪,一晚上全村人都死光了?
老王说:“我们这哒有个迷信说法,说东边唔座鬼岭子邪性的很,去唔哒放羊的人就容易被鬼弄走,我猜想村子里的人可能就是被唔哒的鬼弄走的。”
我们一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些追着我们不放的人头,都是这个村里四五年前死去的那些人的脑袋,爷爷示意我们别说出口,不说什么事都没有,说了反而给这家人平添许多不必要的恐惧。
说着说着就聊到他女儿翠翠,说翠翠今年十七岁了,很乖巧,把羊放的又肥又滑溜,说着就叹了口气。
刘氏不知为何忽然哭了起来,老王让她出去哭去,在外人跟前也不知道臊脸。
刘氏觉得委屈,跑出去哭得更惨,郑萱有些不忍,就跑出去安慰。
我问老王到底翠翠怎么回事了?
老王摇头叹气,拍着大腿说:“别提了,回不来咧,就跟那么走了。”
爷爷说:“难道是被鬼岭子那边的鬼给抓走了?”
老王说:“可不就是嘛,十来天前翠翠这娃不听话,把羊赶着赶着就赶到鬼岭唔哒去了,去了就没回来,羊都弄丢完了。羊丢了都没有撒,就是把娃也叫鬼给弄走咧,你说咱还有撒办法呢?”
说到这里我们几个也都叹了口气,对于鬼岭那边的邪性事件听到的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竟然又出现了,我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默不作声。
老王似乎看出点什么,急忙劝道:“你们可别搭伙去那地方挖宝,去了就回不来,我都接待了多少挖宝的,没一个活着出来的。”
爷爷打个哈哈,道:“我们不去,不去啊,哈哈哈。”
正说着老王浑身燥热,脱了外头的衣服,下边是一件短衫,热的他直拿湿毛巾擦后背。
现在虽然是炎炎夏日,可山里头空气凉爽,尤其太阳下山之后,就连窑洞里都冷冰冰的,我们几个自然都身穿防雨隔潮的户外套装,但老王也没穿什么,竟然这么热,刚才我就感觉他怎么脸上潮红潮红的,显得不正常,这会才明白原来他上火了。
老王使劲的用湿毛巾擦后背,我们见他身上明显的冒着热气,他似乎有些难受,赶紧叫刘氏,刘氏听到跑进来见他把衣服脱了,有些紧张,问他是不是又犯了?
老王说:“快赶紧倒水,叫我躺进去。”说着就往外走。
我们几个觉得奇怪,我隐隐就感觉和郑老的症状有几分相似,就都跟了出来。
爷爷问老王到底怎么回事了?
老王热的脱了衣服只顾着用冷水擦身子,身上温度似乎很高,一层层的热气裹着充血的皮肤,一道道的血丝遍布身体,我们几个也都上去帮忙,用一根竹筒子将院外的山泉引进来倒在院子当中的一口大石槽里,将老王放倒躺进水里。
不过一会的功夫,石槽里的水竟然冒起了热气。
郑萱对我说:“看起来和爷爷的有些相似。”
我说:“只怕不仅仅是相似,这压根就是被怪火给缠上了,逃都逃不掉,刚开始是发热,到最后只怕难逃一个死字。”我没有说出口的意思是:“这老头要是死了,一家三口就只剩下这个看起来有些单薄的女人,一个人对着偌大的空院子那该有多凄凉啊。”
郑萱见我走神,问我想什么呢?
我说:“这老头肯定去过鬼岭,要不然不可能这么快就发作。”
郑萱点点头,同意这个观点。
我说:“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就跟他们两口有关系了,没有必要再隐瞒了,干脆直说,问清楚翠翠到底怎么回事,也为下一步筹划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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