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室
“大王。”一位卿大夫匆匆赶来。
“周公黑肩,何事如此急切?”
“大王!郑伯掘突,归天了。”被唤作周公黑肩的卿大夫俯首回答。
“好……”周王差点就拍起手喝彩,接着又自知失态,连忙改口说,“好吧。哎,卫公走了,郑伯也离寡人而去,我周室两位辅佐朝政的卿士,都死了,唉。”
“掘突的长子寤生已经继位。”
“哦,这个寤生比他父亲如何?”
“看样子,是个老实人。”
“恩,这就好,让他继承‘卿士’封号,担任新的郑伯,继续辅助周室朝政。”
“遵旨。”
新郑
“母亲。”寤生供起双手,恭恭敬敬地在门外迎接。
姜氏拖着长袍,压根儿没有正眼瞧他,自顾自地走入屋内。
“母亲有事情,何必亲自来,只需派人传话,寤生前去便是。”寤生虚扶姜氏的胳膊,谦卑地说。
“你现在是一国之君了,又是周室卿士,我怎么敢劳烦您的大驾。”
“这……额……”寤生涌起一股深深的失落,“那不知母亲来找寤生,有何赐教?”
“现在郑国的数百里江山都是你的后院了,可你的同胞弟弟却只有共城那么个屁大的地方。你不觉得你这个郑伯,太小器了?”
“依母亲之意……”共城那是父亲封给段的呀,怎么怪我小器。
“不如把制邑这个地方,也封给段吧。”姜氏若无其事地摆弄自己的手袖,似乎在说一件非常随便的事。
“制邑?”寤生为难了,“制邑东邻宋曹,西近犬戎,北接晋卫,是兵家火争之地啊。”
“正因为制邑重要,我才要你把它封给段,你们兄弟俩一内一外,守卫郑国,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母亲,寤生不是那个意思。弟弟才十岁出头,那里随时可能会有战火,我怎么敢让弟弟戍守这么险要的地方?”寤生脸上浮现出便秘的表情,“而且以前虢叔死在那里,怕是不吉利啊……母亲,除了制邑之外,任凭您吩咐。”
“也罢。”姜氏平淡的说,“那就把京城封给段。”
“京城?”寤生愁眉苦脸地说。
“你不答应?”姜氏斜眼瞧他。
“……”
“好啊,那就把我和段逐出郑国。”刚才还好好的,姜氏说着说着就哭出声来,“让我们母子俩自生自灭吧!”
“母亲!”寤生既害怕又无奈,忙拉住她的手,“手足之情莫如兄弟。寤生岂会如此无情。孩儿答应您就是了。”
郑国议事厅
很快,寤生就宣布了这件事情。
祭[zhai]仲立刻出声反对:“国君不可!先王规定,大邑的城墙,不超过国都的三分之一;中邑不超过五分之一;小邑不超过九分之一。而京城的城墙超过百雉(300丈),大于新郑,如果将京城封给段,岂不是公开承认‘国有二都,民有二君’吗?国君,你绝不能容忍这等祸事发生。”
寤生说:“祭大夫,母亲独行其是,我如何拒绝?”
“国君!”一位器宇轩昂的武士站起来。
寤生说:“子都,有话请讲。”
“恕我直言,姜氏宠爱公子段,不可任凭其发展!还请国君收回封命,早作安排!”
“子都说的没错。今天如果轻易满足他们的愿望,那明天姜夫人肯定会提出更无理的要求。国君不要让她再滋生事端,一旦蔓延,就难以对付了。”祭仲隐晦地说,“外来的野草一旦生根滋长尚且不能彻底铲除,何况是您的弟弟呢?”
“好了,你们不必多言。我意已决,封段到京城,择吉日进行封典。”
祭仲摇头叹息,只管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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