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氏迈着小步伐,来到寤生的居处。
“母亲有事?”寤生关切地上去搀扶姜氏。
“我又替你弟弟来求你了。”姜氏说。
“弟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母亲只管吩咐。”
“你把京城封给了段,可他手下没有像样的士兵车马。”
“京城原有的兵马……”寤生疑惑地说。
姜氏打断他的解释,说:“啊呀,都是些素质低下的老弱。前几日,他只好厚着脸皮去颍考叔那里借10乘兵车。谁知颍考叔只拨给了他5乘兵车!万一外族来犯,你叫他怎么守城?”
寤生领会其意,说:“那我多派些兵马帮助弟弟戍守京城。可不知还需要多少?”
“兵车400乘,上将1员。”姜氏竖起手势。
寤生向前扭一个趔趄,说:“我…这……新郑的兵车尚且不满1000乘,要是调出400乘,新郑便空虚了!”
“恩?你不答应?”姜氏不容抗拒地问。
“若答应母亲,寤生怎么与大夫们交代……母亲此话让寤生心中烦闷啊。”
“嫌我烦?好啊,那我这老东西就一头撞死算了,你就当没我这个母亲!”
说完,姜氏就要撞向柱子。
“母亲!且慢!”寤生六神无主,急忙拉住她。
经过一番劝阻,寤生只好蛋疼地说,“我……答应了。”
姜氏听后,无意间松了口气。
夜晚,书房
寤生坐在主位上,面对次席的公子吕和祭仲,屁股上像扎了钉子般难受,不知如何开口:“叔父,我这,那,唉呀。”
公子吕(姬姓,名吕,字子封),见寤生吞吞吐吐的,很看不顺眼,他说:“国君,前几日,听说您的好弟弟征调了郑国西部和北部边境地区的兵车。”
寤生说:“不过区区10乘兵车而已。”
公子吕嗤笑一声,说:“呵呵,10乘?那以后若是调100乘,1000乘呢?国君也不管不问了吗?”
寤生委屈地说:“叔父,您这是什么话?段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祭仲意味深长地说:“国君可不要小看这10乘兵车,调度军队那可是国君才有的权力!”
寤生为难了,说:“段毕竟是我的亲弟弟,分他一些特权也是可以的。”
公子吕第一个听不下去了,神情肃然地拱起双手,正式上奏说:“您的意思是要把国君的特权分给段吗?郑国可不能忍受这种两面听命的情况!您要么把君位让给太叔,下臣就去侍奉他;要么不给,除掉他,不要让老百姓产生其他想法。这种事情一旦有苗头,就会发生第二次。国君,您可要慎重啊!”
寤生含糊了,说:“叔父多虑了。”
“那么,国君要把400乘兵车调到京城,又是怎么一回事?国君是在自欺欺人吗?”祭仲从衣服里拿出一份墨迹未干的调度文书,交给了公子吕查看。
公子吕疑惑地翻开文书,念道:“明日起,调遣本部兵车400乘,上将1员至京城。”
寤生掩住了脸面。
公子吕看完后,诧异地责问寤生:“什么?!那你还召臣商议何事?!”
说罢,公子吕便夺门而去,不留一丝情面。
祭仲长叹一声,也要起身离开。
“祭大夫,请留步!”寤生伸手叫住他,然后恭恭敬敬地站立起来,合起双手,向祭仲深深地鞠了一躬。
“国君,你这是为何?”祭仲扶起他,疑惑地问道。
“祭大夫,寤生知道。这段时间,我对段一让再让,国人多有议论,说我只顾私情,不顾社稷。”寤生诚恳地说,“但我绝非如此之人,实在是有难言之隐。还望祭大夫帮我一次!”
“国君,有话请讲。”祭仲说。
“明日,我就要调出兵车400乘给段了。所以还希望祭大夫派人连夜去请颍考叔来新郑,让他率兵前往京城。”寤生神秘地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明白吗?”
祭仲摸了摸胡须,盯着他的眼睛沉思片刻后,才从寤生手里领过兵符,回答说:“臣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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