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正紧张得冷汗直流,连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武功这东西,引得江湖上这么多人疯狂,真是个天大的祸害。唉,不提也罢。”谁知侯文燚话锋一转,就此不提武功的事了。高启正有点失望,一颗沸腾的心立马冷了下来。
“我两岁那年,有敌人上门寻仇,我爹娘将我托付给乡人,双双赴了约去。那场对决,甚是惨烈。乡人看顾了我五日,左等右等,不见我爹娘来接。直到第六个晚上。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我爹娘拖着两具破碎流血的身体爬回到了乡人家门口。他们害怕敌人追来,趁着雨夜将我连夜抱走,就连那乡人也毫无察觉。就此以后,我们一家三口隐居在华山脚下,从此远离江湖纷扰,过起了平凡日子······直到遇见你爹!”说到这里,侯文燚大口喘着气,愤恨的瞪了池碧鸳一眼。池碧鸳听了,黯然低头,心里更加觉得接受那乾坤内诀不妥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二十年来,我只想着如何报仇,等到报了仇,却觉得生活一点目标也没有了。有时候想想,这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呢!除了我的风儿,竟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现在武功废了大半,人也入了半截黄土,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更加没有意思去参与了。”
高启正在洞外冷笑不止。心想,你果然是老了,竟和仇人的女儿闲话家常起来,分明就是个没见识的老头子,哪里还是昔日那个叱咤风云的“见血封喉”呢!念及此,轻轻摇了摇头,飘然而去。
谁知高启正一走,侯文燚勾勾嘴角,立马止声,又开始以手代话,传授起池碧鸳内功口诀。又过了两个时辰,池碧鸳只记得头晕眼花,却也强打起精神,终于勉强记全了。侯文燚写道:“我已尽数传授给你,接下来,是好是坏,可要看你自己的悟性了。不懂之处,尽可问我。”说罢,不再理会她,自己打起坐来。
池碧鸳也疲惫至极,稍稍打了一个盹,有了些许精神,开始就着内诀细细思索起来。然而这内诀看似繁复且毫无规律,艰涩难懂;也不知过了多久,参悟了第一句的池碧鸳才突然开心起来。
如此一月有余,池碧鸳已渐渐达到忘我的境界。加之侯文燚的偶尔指点,她能领会的也越来越多。
侯文燚时不时看一眼潜心思索的池碧鸳,微微一笑,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支着身子走到池碧鸳身边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写道:“接下来,我教你‘有去无回十二剑法’中的第六式,只教一遍,看仔细了!”话音刚落,他拿起地上池碧鸳的鞭子作剑,在空中翻飞演示起来。池碧鸳心里知道,学得越多,逃出去的可能越大,因此也毫不扭捏,双眼瞪得大大的,认认真真记着招数。
侯文燚演示结束,静静地站着,看着池碧鸳。池碧鸳思索一会,接过他手里的鞭子,不声不响的比划起来。偶有错误之处,侯文燚打断纠正,池碧鸳领悟力超强,第二遍就熟练了。如此,又练习第七式、第八式。第九式,侯文燚却不肯再教了。“你要好好琢磨,不可贪功冒进;这十二式和内诀只是基础,要想有所成,你得自己沉下心来思索,在原有基础上增添变化,这便是为何招数虽短,有人却要练上二十年才能成为二流高手的原因了。”池碧鸳心想:“我也没想有所成,只不过想借此机会逃出去罢了。等我出去,找到你那宝贝徒儿,把这内诀传给他后,就再也不用这内诀啦!”
侯文燚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自己心里却在想:“我没了双腿,原有的六成功力只剩下不到一成半;起初我还担心这丫头会落井下石,不敢说出真话让她认出来;幸好这丫头不像她臭老爹,倒是个好心肠的。唉,这功夫给了她也好,她倒是练得很勤快,两成半功力应该是有的了。嗯···得想个办法,让她逃出去才好······”想到这里,他写道:“你打一下那块石头。”说罢,指了指洞内右上角方位。池碧鸳顺着看过去,见那石头巧妙地镶嵌在缝隙里,表面上布满了青苔。她不假思索,抬起脚尖飞到半空中,轻轻巧巧的一鞭子挥去,唰的一声,湿润的青苔混着泥土四处飞溅,池碧鸳又是一鞭子挥出,姿态优雅,不紧不慢,仿佛闲庭信步一般回到地面。脚尖刚一落地,只听见咔擦一声,那块巨石竟从中裂开一条碗口大的缝隙。侯文燚点了点头,示意赞许。池碧鸳功力陡增,心中也是激动不已。
突然,轰隆一声,那块裂为两半的石头顺着滑溜的石壁滚了下来。两人紧靠着石壁,不明白为什么好好地石头会突然掉落下来。紧接着,洞顶隐隐响起沉闷的敲打声、撞击声、以及混杂的吆喝声。沉重的铁盖子扑簌簌的落下许多灰来。那只通人性的小蝾螈正懒洋洋的从洞底爬出来,陡一见到这情形,又吓得哭着爬到洞口去了。池碧鸳惊喜叫道:“怕是有人来救咱们了!”侯文燚皱着眉头,没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洞顶声音渐渐平息,侯文燚淡淡一笑,说道:“是啊,有人来救咱们了。”
果然,那扇铁门叽叽嘎嘎的被推开,明晃晃的光透进来,刺得底下的人睁不开眼。池碧鸳擦擦眼睛,迎着光望去,几个脑袋在洞口探头探脑的。有人问道:“底下可是有人?”池碧鸳激动地道:“是!几位是?”那问话的人答道:“咱们几位奉西域乌公子之命,前来搭救二位。”那人说话语音怪怪的,倒是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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