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蔴睡不好觉,仲腆那边也没好到哪去,回到屋子里就把椅子给踢翻了,只不过在椅子倒下去之前又迅速扶了起来。这大晚上的,吵着谁都不好,更不想让苏蔴听到动静。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那句话,臭丫头居然压根没听清,气死我了!多久没这么憋屈过了,他气得脚又抬了起来,但是立刻按了下去。
说是生气,其实气还是自己。仲腆这人哪儿都聪明偏偏就是情商低,平时把调戏的话挂在嘴边,等真到了时候反而说不出话来。
就这么熬了一晚上,第二天天还未亮的时候两人准时醒了,下楼的时候把艾文吓了一跳。
“还以为见鬼了……你们俩眼圈怎么这黑?昨晚都没睡好?”
两人对视一眼,果然面色差得不行,可一想到昨晚的事就别扭,互相没搭理。
“不过离家这么久终于能回去了,当然会兴奋得睡不着觉啦,”艾文没注意到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兀自煞有其事地点头,“走吧,要在天没亮之前赶到珀斯。”
往外走了两步,他突然顿住,回头严肃道:“你们好像还没给房钱吧。”
那日大战结束后艾文被提拔到了伊帕西城总指挥官的位置,拜伦回到了珀斯任职,而毕维斯谢绝了提拔的邀请,表示更愿意在副官这个位置留任。
伯特得知苏蔴和仲腆来翼族的原因后表示愿意帮忙,但必须等到每月农历十五和十六之间的那个清晨,因为两个夜晚的月亮是最圆的时候,在清晨月亮将落太阳即升的时刻既是力量最强大的时刻,在那一短暂的时间内圣光神坛加上咒语的引导,咒法将拥有穿越时空的能力。
还有不久就到时候了,因着苏蔴和仲腆不能飞,艾文提前雇好了车夫在门前等候,早早便出发了。
身上没镜子,光看艾文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有多差,肯定难看死了,在脸上轻轻拍打促进血液流通,期待着能早点恢复气色。忽然感觉一个巨大的压力从斜前方射过来,她抬头一看,发现仲腆一直盯着自己,脸上阴鸷沉沉。
她吓了一哆嗦,忙把视线移开,心想:什么嘛,不就是一袋子珍珠,本来就欠房钱嘛,既然算不清账干脆就全给了呗。
“想到苏小姐要走了我还真舍不得,仲腆先生应该在这之后也要返回自己的家园了吧,唉……”艾文幽幽叹了口气,打破了车厢内的寂静,但也徒添了一份伤感。
苏蔴笑得很干,可也没安慰地说出什么“我还会回来找你的”这种话,毕竟这不是什么好到达的地方,而且……再回来?估计不会了吧。想了想她只好说:“有缘的话总有再见的一天。”
“一定会的。”艾文撩开窗帘子看外边,茫茫一片全是漆黑的夜。父亲去世了,朋友也离开了,还好梦想还在,信念长留,励志参军守护想守护的事物是他从小的梦想,如今便是要代替父亲的遗愿帮助首领重建翼族,重建伊帕西城。
父亲会为我骄傲的吧。他仰视着天上那颗最亮的星,心中默默思念。
连艾文也陷入了沉思中,气氛更加冷凝,仲腆的视线持续压过来,苏蔴简直都要飙泪了,要不是怕仲腆揍自己她能直接跳车。可偏偏就是怕,所以她干脆低头玩手指,整个人放空了起来。
伊帕西与珀斯中间相隔了两个城市,即使是坐着加速的马车也花了很长时间,还好艾文把时间掐得很准,等车子停在珀斯宫殿大门前时天色才开始有一点点亮起来的迹象。
门外早有侍女在此等候,把三人迎进殿后直奔议事大殿。
苏蔴一路啧啧称奇,珀斯宫殿的装潢算不上奢侈,但绝对华丽,原被巫华光修改过的地方全部整修回了原来的样子,没有过多的色彩装饰,大多是白和淡金色,巨大的廊柱支撑起了高耸的浮雕屋顶,烛火摇曳,壁柱上刻画的浮雕显得无比生动,好像上面的翼族小孩随时会飞下来给予客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悬挂在走廊两侧挂有透明的薄纱,被敞开的拱窗外吹入的微风牵动飞舞,偶尔扫在苏蔴脸上,触感轻柔滑顺,让人忍不住想要握进手里,可那薄纱比水还丝滑,如游鱼般在她手中躲闪,费了好大劲也没能抓住。
她心想:这也太舒服了吧,翼族的首领真会享受生活。
穿过长长的走廊,尽头处向右转,走了不远就是敞开大门的议事大殿,伯特已经在里面等待,见人来了便走下主座迎了过去,“你们来了。”
两人学着艾文行了个礼,被伯特扶起来,“在我这就不要拘泥于这些礼节了,天就要亮了,我们快些出发吧。”
屏退了侍从,伯特带着三人走到了另一个房间,房间很宽敞,但不明亮,地上用金粉画出了一个巨大的法阵,四人一起站在法阵中央,在伯特一阵低低的咒语之下法阵开始猛地亮起白金光芒。
还未来得及看清情况,只觉脚下飘忽起来找不到支点,苏蔴惊慌地抱住了仲腆的手臂寻找安全感。
没过一会儿那飘忽感便消失了,再睁开眼周围已不是原来的模样,四周茫茫一片虚无,目及之处尽是绵绵白云;眼前是一个有几百级的白玉石阶梯,阶梯由下到上直径逐渐缩小,尽头处是一个不大的平台,应该就是神坛所在地了。
伯特回头对苏蔴伸出一只手,但看到她正抱着仲腆,于是笑了笑收回手说:“来,我们上去。”
看到伯特的反应,苏蔴这才想起来自己这姿势有点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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