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你妈的梯子……”张莫问倒挂得气血上冲,腿软手酥,听得底下似有人声鼎沸之势,心想好你个凌大爷,亏得我叫你一声叔叔,原来早就埋伏好了人手,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般待我?!
“我……我是守月的朋友!你们……”张莫问四肢用力,断断续续从房梁上喊下去。
“大胆!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喊小姐闺名!”顾泉生自己落成个灰人,正替凌老爷拍灰,听见张莫问还能说话,气不打一处来,直接骂将上去。
“守月是我朋友!……我怎么不能喊她名字!守月!守月!守月!守月!!!……”张莫问心下气苦万分委屈,在房梁上喊得震天响。
“这成何体统!还不快把他弄下来!”凌老爷终是盛怒。
“都楞着干嘛!难道要老爷亲自动手!”为首的几个汉子四下低声催促道。
众人本来是攥着一股劲儿来打架的,哪知遇上这种情景,梁上那撅着屁股的无耻小贼将小姐的闺名喊得八方回响,也是醉了。然而一时半会儿也找不来这么高的梯子,“怎么跳上去的……”,终于有人嘀咕道。
“额……”张莫问耗尽了力气,脸涨到血红,双手出汗不止再也把持不住,一滑脱落,便是倒挂金钩,双腿也到了极限,耗不住整个身子的拖累,直接头冲地摔将下来!
“小心!”凌老爷从座椅上弹起,对着厅中众人大喝一声。
大家纷纷避让,厅正中张莫问将要着落的地方露出一个大空。
本事不小啊这是什么招式!凌老爷见张莫问突地直直下坠,生猛得狠,嚣张得狠,不禁冷着老脸,往厅中央虚晃几步,起势要击。
“掌下留人——!”
只听厅外一声清啸,一个身影倏然而至!
“啪!啪!啪!”来人一柄长剑不出鞘,在张莫问将要坠地之时闷点三下。张莫问只觉得有一股匀和的力从自己背后腰间汇来,一个支撑,竟然在空中及时翻过身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张莫问双脚旋然沾地,双臂便被一双铁掌反置,一股大力从上到下向铅水一样灌来,张莫问抵制不住,只得单膝跪地勉强支撑,一只臂膀从头上,一只臂膀从腰下给人擒拿聚拢在身后,那人继续倾身而下,张莫问如巨鳌负东海,伏羲顶苍天,给压得全身嘎嘎作响。
“你怎的一点儿功夫都没有?!——”就在张莫问气也要背过去的时候,身后那人突然吼道。
这擒拿之人便是凌老爷,他贴身治住张莫问,才发现这个闹人精不过只是个普通小子。
“功夫……本来的……没有……!”张莫问断了气般龇牙咧嘴地吐出几个字。
大厅里轰的一下被人声炸开了锅,“这到底什么来头?!”,众人议论纷纷。
“观鱼贤侄,别来无恙啊——?”那仗剑来人此时微拢银须,背剑长身而立,衣着质朴而华光四射,四下又安静下来。
“师……师父!”张莫问还有一口气在。
“师父。”凌观鱼双掌紧紧钳住张莫问,冷冷说道。
“唉,你已不在临枫堂这许多年,现下里,还是叫我一声世叔吧。”陆高朗看看凌家满屋下人,对凌观鱼摆摆手温言说道。
“观鱼贤侄,你爹最近,身子可还硬朗?”陆高朗走近几步。
“承蒙世叔挂念,还是老样子。”凌观鱼硬生生回道。
“许久不见,我也应该拜访拜访老哥了。”陆高朗不再前进。
“世叔也知道,我爹他上了年纪,又一直抱恙,好久不出房门了。这几日天气转暖,便已安排着出外静养一阵,好山好水,怕是要乐不思蜀了呢。”凌观鱼手力不减。
“唉……观鱼啊,这孩子我要带回去。”陆高朗看向凌观鱼。
张莫问泰山压顶,四肢束缚,喉咙里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这孩子来历不明,不能走。”凌观鱼平静地说道。
“这孩子怎么来历不明了?”陆高朗也不干休,心下惊奇,难不成是为了昨日家门口前遇见喇嘛的事,凌家也晓得了?
“那世叔说说这孩子是什么来历?”凌观鱼不动声色。
陆高朗心想,近两日实在多事,如此匆忙,这孩子入门手续都还没办,谁晓得什么来历,现下也就知道个姓名还有是印天人士。再说了,屁大个孩子,也不会武功,能有什么天大的来历。但凌观鱼如此不给面子,实在是让人有气。陆高朗不愿纠缠,只沉声说道:“他已是我门下记名弟子,若真有什么误会,自然会给凌家一个交代。世侄,恐怕今日凌兄在此,也要给我这个面子。”
“世叔,小侄不才,但也不能坏了凌家的规矩,来人啊!”
凌家众家丁打手得令,把厅里四下团团就围上了。
“好吧,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贤侄对老叔我可要手下留情啊。”陆高朗点头说道。
“不敢当。你们看住这小子!”凌观鱼一把将张莫问推向身侧围守的几个家仆,转而运掌应道:“世叔,小侄请教了。”
“姓凌的!他是你师父!你怎的可以打自己师父!”凌观鱼忽觉右腿一沉,低眼一瞧,张莫问不知怎么竟已折返回来,正抱着自己的大腿不撒手,整个人挂在上面。
“你!”凌观鱼不好发作,他人高马大,一代家主,怎好大庭广众之下对一个没有武功的娃娃动手。
凌观鱼晃晃腿,张莫问不松。
凌家仆人们一时也不好上前,七手八脚把抱大腿的张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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