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澄坐在教室里,今天是历史课,老师在堂上侃侃而谈,刚毕业的年轻老师带着活力和冲劲,谈起自己对历史的见解,历史就是重复,从这个坑里爬起来再跌到另外一个坑里,没有人挣脱得了这个局限性。
明澄坐在最后一排,他个子高,又爱在课堂上睡觉,现在他正无聊的满书乱画。冯鸣打哈欠的间隙瞧了一眼立刻笑成狗。
明澄横了他一眼,冯鸣勉为其难的收敛了一点。
“哥,好久没见姐了,一起吃顿饭嘛。”
“谁是你姐?叫的这么亲热。”
冯鸣腆着脸。“你是我哥,她是你姐,那就是我姐啊。”
明澄抬起了笔,冯鸣很懂的往后躲同时闭嘴。
“这几天她考试,考完了再说。”
今天下午是最后一场,他一会还得给明澈送饭去。
下课铃响,明澄熬到这个时候,提起包就走。
“你干什么呢?”明澄问冯鸣,这家伙亦步亦趋的跟着。
“一起吃饭啊。”
“我现在要去买菜,你也去?”明澄把包甩上推开门。
“你买你的菜,我吃我的饭,那也顺路。”冯鸣抹了把鼻涕,从门缝里钻出去跟上。
今天出奇的冷,早上睁开眼时候有个极大的太阳,没一会儿刮风了,割肉的风起了就没停过,硬生生的把那太阳刮没了,冰的人要剁脚,冬天说来就来了。
明澄走在前面,风吹的他差点往后到退了两步。不得不服,他把外套扣上,只能稍微挡一点这风。回头看冯鸣,手套帽子遮的严严实实的。他有点怀念早上出门时候明澈给他拿出的羽绒服,现在晓得厉害了。
穿过这条巷子,菜场就在隔壁,他抵着头往前,一直到去路被堵。明澄抬起头,跟前的人伸手比了个停,明澄站住了,他往后退了一步。冯鸣遮着头脸没看路撞到他背上,撞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他后背僵硬的像石头。
“哥你怎么?”冯鸣一句抱怨还没讲完,明澄按着他的肩膀将他往后一掼,冯鸣这个大个子硬生生被他按在身后不动了,他的手跟铁钳一样,按在他肩上没动,但是冯鸣一点也不怀疑这力道可以掐筋断骨。
冯鸣平时不动脑子,但是不是蠢,他立刻就发现情况不对了,忍着点疼身体站的板直。
明澄脸色未变。“什么事?”
他轻轻的问身前的人,眼神却瞧着巷子另外一端那个抽烟的人。
“走吧。”跟前那人干脆利落。
“好。”明澄应了一声。他把包取下来递给冯鸣。“中午给我姐送饭,饭盒在包里菜去这家买,记得要热的。”他掏出纸笔,写下地址。“你就说我在铺子里有事来不了,耽误两天,晚上可能忙就不回了,让她不要等我。”
冯鸣扯住他的胳膊,明澄按住了他的手。“让她安心。”
明澄交代完,手□□口袋里。“走呗。”他跟那人说。
他们就走了,沿着长长的巷子,顶着那吹的人往回头的风。冯鸣抓着那包,初时那包还带着体温,后来就凉下去了,也冷的像冰一样,他心里慌得不行。
他们出了巷子,上了一旁等待的车。
“怎么不跑?”东哥坐在副驾,从镜子里看着明澄。他穿的太单薄了,冷风肆虐的印记还留在他手脸上,但是脸色平静,可能真的太平静了。“他们不是你对手。”
明澄似笑非笑的。“他们不是,你是。”
巷子里那两人也在车上,坐在明澄身边,听了这话很不认同,他们看着明澄。
明澄合上眼靠在座椅上,看姿态像是闭目养神。
“不问问去哪,要干点什么?”东哥问。
“问了你会说?”明澄懒散着。
东哥可惜了一声。“以为你多大出息,做的这么明显,这么笨。”
这消息很快到了明清耳边,听说明清反应也挺平静的,她只是把那只接听的电话扔进了面前的酒杯里,然后开车走了。
一路狂飙至容岁安的住所,在门外深呼吸了半个多小时才上去按了门铃。
容岁安一直在楼上的书房,明清刚到时候,管家笑着通知他,说明小姐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在门口左右不敢进来。
上了年纪的管家笑mī_mī的。“明小姐今天担了很大的心事呀。”他是容家老人了,容岁安离开老家时候一直带在身边,所以在他面前多嘴多舌一些。
“让她上来吧。”容岁安合上书,“她脾气又爆,脸皮又薄,不要逗她了。”
“瞧你,还挺维护的。”一边说着一边笑mī_mī把明清领了进来。
书房极大,层层叠叠的书从天花板一直码到地上,比图书馆也不差几分。地上铺着厚重的地毯,明清一脚踩在盛开的山茶上,花蕊委顿,她疑惑的往回缩了缩脚,那花太逼真了。
容岁安从书堆里露出一张脸来,他爬在高高的台阶上,仔仔细细的在书堆里挑出两本书来。
“有事找我帮忙?”他居高临下的问。从这个角度看明清,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她穿着大红的伞裙,站在乳白窗帘边上,依旧烈焰红唇,白的触目惊心的肌肤。
她从来都是波涛汹涌呼啸而过的洪水,却偏偏叫明清。
明清咬了咬唇。“我弟弟。。”
容岁安目光终于从书里抬起来,他停下动作,看着她等她说下去。
明清捏着边上的窗纱,一扇窗纱搓成了线。
管家走到容岁安所在的书墙跟前,“少爷,挑什么书,我来给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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