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怡轩门外,恰有一行人抬着轿子经过,坐在轿上的是个俊眼修眉的美人,左右跟着十来个伺候的宫人,很是气派。一个宦官离她最近,小声的禀告着些什么,美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接着话。
美人抬头一看到了静怡轩,想到此次礼聘之事,因自己未出月子,太后处处插手,连旨都是从嘉德殿传出去的,让自己前后受制于人。抬手让宫女停了轿子,她看着在自己身边服侍的宦官道:“静怡轩离皇上的甘露殿为免也太近了,但若是这些新妇不识规矩冲撞了圣驾又当如何!你们司宫台又是如何办事,莫不是最近本宫对尔等放松了几分,就敢这样任意妄为!”
司宫台少监肖仁善跪了下来请罪,满头大汗,连声称罪:“是臣疏忽,还望娘娘责罚!”
说话间,后面又来了一行人簇这一吊梢眉美人,见肖仁善跪了下来,带着几分诧异:“肖官人这是犯了什么大错,竟然跪在这儿?郝贵妃可要宽待几分的,不管怎么说都还是司宫台的当家,若是让人瞧见了成何体统。”
司宫台之前的少监刘兴年岁已经六十,皇上特准他出宫置宅,这少监一位就空了出来。后宫无主,当时凤印在郝贵妃手上,故向皇上荐了身边近侍肖仁善。肖仁善虽然是郝贵妃近侍,行事作风到让人找不出错处,皇上就准了她。因此肖仁善虽是个正四品的少监,到了郝贵妃跟前也不过是个普通的黄门。
郝贵妃见她在帮衬少监说话,斜睨了肖仁善一眼,却没有在此事上多言什么。“德妃莫不是觉得本宫说错了?虽然是新妇,但如今进了宫,怎么算都是后宫之人。若是让外臣瞧见了,怪罪下来的罪责是何人所担?”
王德妃知道郝贵妃不满太后太多插手礼聘之事,掩嘴一笑,道:“姐姐,可要体谅几分,到底是新人,凡事还是要担待一点的。今日新妇进宫,方才太后也说了,这些新妹妹可是与咱们不一样,这入宫,在家哪个不是娇生惯养的,自不必太过拘谨的。贵妃这前日才出了月子,就不必为这些小事操心,还是让下面的人去做,莫要累坏了身子。”
“本宫自然比不得德妃,平日里常得空在太后跟前侍奉,才能如此知道太后她老人家的心意。如此,本宫倒还要多谢德妃提醒了,免得本宫还惹得太后不快。只现在新妹妹进宫,六宫诸事难免繁杂,一时还未理清,本宫就不在此陪德妃说笑了。”郝贵妃说着,闭目养神不再看王德妃,抬轿子的黄门连忙就起轿。
肖仁善走之前记着王德妃方才为他解围,悄悄的与王德妃作揖这才跟上了郝贵妃一行人。王德妃自然也是瞧见了,不过当未看见一般,心里想着的却是之前听到郝贵妃走之前提起了太后,郝贵妃不管在何事都能知道自己的弱点。她双手握拳捏捏自己手心,面有不虞,却不知方才肖仁善的那作揖是几分真假。
慢慢的新妇都让女官带着去了自个儿的寝殿,众人没有在静怡轩多留。念锦被一女官领出了静怡轩,走了约莫一盏茶,只见一宫门上提“清平殿”三字。清平殿是前后两进院,前院乃是正殿,后院又有三个小院,在后宫之中,这样的宫殿不在少数。
清平殿正门紧闭,两人从侧门进了,正殿是平日圣人幸时,分东西暖阁,正殿后的三个小院才是平日里行动之处。女官道:“才人以后住在东侧殿,这清平殿主位是大皇子之母杜婕妤。现今除了才人外,侧殿暂无其他妃嫔居住,倒是一个清净地方。”说着,她就领着念锦绕过了正殿,进了东侧一个小院。
院中早是站了五、六个宫人,见了念锦,都行大礼,齐声道:“请才人安。”
女官看着地上跪着这么多人,上前一步道:“这位便是邓才人,你们日后可要小心服侍的,若是让本官知道尔等有半分怠慢之处,郝贵妃那里可是饶不了你们的。”
“郝贵妃”,念锦心中暗念此名,进宫之事关嬷嬷曾道进宫万事小心,勿要别人的随手之恩。而这郝贵妃,念锦父邓为嘱托过平日里少于郝氏一族往来,但若是真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也可找其解决这话说的前后矛盾,她一时也没能了解父亲的意思。她对女官的话不可置否,微微一笑点头。
“才人,若是有在此有何不妥之处,可向贵妃娘娘禀报的。奴婢也不打搅才人歇息,先行告辞了。”女官往后退了一步微微福身,嘴中虽说着要走却没有真的要出去的意思。
念锦知道她是为了讨彩头,上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些金锞子,递给那位女官,温顺道:“一路有劳官人照顾,小小谢礼,不成敬意,莫要嫌弃才是。”
那女官将金锞子放入袖中,脸上的笑意也多了几分真诚,小声道:“才人客气了,贵妃娘娘平日里是最喜欢热闹的。才人以后若是得空,可到清思殿陪娘娘说笑的。”说着就退出了延禧宫清平殿,只剩下侧殿的人。
一袖边绣着花的宫女见女官走了,上前来向念锦行礼,恭敬道:“才人万福。奴婢乃是这儿的主事宫女,才人唤奴婢侍书即可。”
念锦见她模样端正不卑不亢,笑着虚扶了一把道:“赞仪不必客气,我刚进宫,若是有什么不懂之处,还望提点一二的。”
“才人客气了,这本是奴婢的分内之事。”念锦从随身带着的锦囊内递给侍书一把碎银子,又让她给了其他几人一些财物,众人磕头谢恩,这才散了。
进到内殿,念锦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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