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南子头七,宫中没有什么异样,少了一个马昭媛,没了一个常南子,这日子还是照样过。门前雪与瓦上霜,在后宫还是要分清楚的。
平就殿内没了什么灯火,只有灵堂还灯火通明,长明灯还依旧在燃烧,庆铃一个人跪在灵堂内。她突然感觉到有人来了,一看竟然是这几日一直忙于西北战乱的帝皇,慌慌张张的准备去通知徐婕妤,高才却拉住了她。庆铃这才看见,帝皇这次来,身边只带了高才一人。
常澈走到灵堂的棺木上,摸上了小小棺木的边缘,恍惚间好像是十日前,还在怀中撒娇的常南子。他问道:“可睡了?”
庆铃回道:“婕妤方才刚睡下。”
帝皇往后退了两步,看着燃烧的长明灯。“长明灯莫让它熄了,你也好生看着你家婕妤的身体,莫要……”常澈思索了一番,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最终叹息一声。
徐婕妤虽然刚刚躺下,但这几日心思不宁,入眠不易且睡得也浅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声响,披了素色盘领交襟绣出来,就看见帝皇在灵堂。徐婕妤好像有几分恍惚,感觉是自己出了幻觉,轻声道:“陛下?”
常澈听到徐婕妤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走到她的跟前,关切道:“可是把你吵醒了?”
徐婕妤摇了摇头,道:“与陛下无关,是臣妾睡得浅。”她知晓,西北战事虽是鞑子挑衅,但率先出兵的是大魏。此事主帅昏迷,虽邓培风拼死守住玉门关,但已有大臣说是帝皇主战,方惹得天怒。与这些比起来,后宫中一个公主的早夭似乎就这样无关紧要了。
常澈看见徐婕妤双眼通红,已然几日未睡的模样,就牵着她倒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今日,让我们陪南子最后一路吧。”
徐婕妤听完这话,感觉自己有点想哭,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表情,才能让常澈觉得舒服。但现在,自己的泪好像干了哭不出来,也没有那么多的心力去关心究竟怎样,才能让常澈如沐春风,她也就这样陪着常澈,走完常南子的最后一程。
自常南子一事后,徐婕妤对这个孩子事无巨细,因此对念锦心中颇有介怀。郝贵妃也因念锦牵扯在内,对她也放在了一边。而常澈也因徐婕妤丧女多有宽待,对周昭仪都冷淡了不少,更莫论是念锦了。
不过是因为念锦肚子里的龙种,才是有几分体面的。念锦即将临盆,自然是不愿孩儿在宫中没有半分地位的,更何况这个孩子是花了自己多少的心力才保下来的。常南子对于徐婕妤来说是宫中的支撑,而邓美人这个腹中的孩子又何尝不是?
在郝贵妃多日未宣之后,念锦擅自做主去了清思殿。徐婕妤瞧见了她本来脸上还有的几分笑意也没了,脸色憔只留几分冷淡。
念锦只当做未曾瞧见这冷遇,恭敬道:“请贵妃安、徐婕妤安。”
徐婕妤面对念锦的请安只一偏头,并不愿理她。念锦略有几分尴尬头就变得更低了,只希望郝贵妃莫要这般待自己。
郝贵妃目光流转两人间,才笑道:“这些日子你徐姐姐出了些事,本宫少不得要多陪伴,实在是不得空。”
念锦听了这些话就知道郝贵妃果然是更看重徐婕妤的,心中隐隐有些不满,却是不得发作的忙笑道:“姐姐这些话,妹妹都是知晓,徐姐姐的事,妹妹还是知道一二的。”
还未说完,徐婕妤却是一冷笑,丝毫不留情面道:“邓美人如何不知?这些事邓美人可是都看见了的,只怕是还是得了不少的好处的!”
郝贵妃见徐婕妤说话说得有几分重了,竟好像是隐隐有把常南子之事怪罪到念锦身上。郝贵妃瞧见念锦十分尴尬就对徐婕妤道:“婕妤怎么说话也是没个分寸的!”话说完,却见徐婕妤早是红了眼眶在一旁抹泪,郝贵妃又是叹息道:“徐婕妤这几日肝火有些大,邓妹妹还是要宽待几分。”
念锦来了这趟才知晓,自己实在不得以前的风光了,便是郝贵妃竟也是这样的疏远,一心向着徐婕妤丝毫不顾及自己。念锦知再留下只会徒留尴尬,不如早些离了,还能留下几分体面。
出了清思殿,初霁瞧见坐在轿上念锦也是忧思重重,便劝道:“美人,奴婢有一话,不知是否当将。现在贵妃既是不待见美人,美人不若去了承香殿。许这昭仪心里还念着前日的交情,再者昭仪娘娘现在也是困境,是该对美人相助几分的。”
念锦一叹道:“你说的我又何曾不知,只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只是事到如今,这口气,早是争得不值得了。”
两人也未再多说,一行人就马不停蹄往承香殿去了。念锦入了内,就见周昭仪在与章婕妤说笑,她显得有几分踟蹰,自己竟然不知道周昭仪与章婕妤的交情好到这般。似乎就好像是到了当时,杨美人处处压制自己的处境。
章婕妤瞧见念锦进站在门口有几分顾虑,看了眼周昭仪的神情就笑道:“妹妹可算是来了,方才姐姐正是跟昭仪姐姐提起妹妹的事。”
周昭仪这才不咸不淡对念锦道:“这些日子你过得难受,本宫也都是清楚的。既然是心中还是有本宫,本宫自然也是不会亏待你的。”念锦又是准备福身称谢,周昭仪忙止了她道:“你这都是快临盆了的,还是在清平殿休息好了就是了,这些礼节能免就免了吧。”
是否有芥蒂,念锦并不清楚,只能算作,好歹是破了眼前的这个局。来日方长,日后的事情,谁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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