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敲了半天的门却无人应声,她和那村民都有些紧张,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她心急的推开破旧的木门,黑暗的室内适应了半天才看清楚里面的情形。
田铭渊爱干净,里面虽然简陋不堪,但是收拾的很整洁。
土坑上铺了一层薄薄稻草,坑席上一条单薄的被子叠的工工整整,人却不知哪里去了。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阵年发霉的味道,土墙上已经被灶台熏的发黑,几个碗碟工工整整的放置一边,盘上扣着一只粗瓷碗,打开一看,是没吃完的咸菜。房梁上挂着一个蓝子,里面棉布盖着几个硬梆梆的黑面馍……
屋子里陈设简单,一张旧桌子下面还垫了一块石头,一条缺了腿的板凳和一个木桩就是他坐着的吃饭的地方,就连唯一的一个小窗子上的棉纸早就破旧的露了好几个大洞……
她心酸的看着这一切。
那村民道:“田公子来这里多日,先开始只是躺在这里养伤,身子好些后只是去药田干活……莫不是在药田?”
她红着眼睛将身头上的一个簪子取下交给她,托她务必买一些必需品送过来,然后就按她指引的方向就急急忙忙向药田赶去。
天色太早,空旷的田野四下无人,她不知道在村外的田庄里找了多久,终于在一片长着绿油油的小苗的田地里远远发现一个蹒跚的身影。
她眼睛一酸就大步走过去。
脚下的土地很湿润,估计是刚刚浇完水,她不顾打湿的鞋袜裤角,匆匆地走到他的身后。
田铭渊正吃力的提着一桶水慢慢地往前走,走到苗木前就将水桶放到地上然后蹲了下来,用瓢舀起一勺清水,轻轻浇到苗木的根部。
天色大亮了,太阳渐渐灿烂了起来,暖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
他浑然不觉仍在轻轻地浇水,目光平静柔和平静,他不时地用手摸着小苗,好像那些青苗就是他呵护的孩子。
他不紧不慢的浇着水并轻轻地掐去多余的枝叶,眼神中看到不一丝其它情绪。
眼前这个男人拥有着大山一样的质朴的胸怀,性格如同一颗岩石般坚毅。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焦虑了一夜的心也跟着他平静了下来。
她轻轻的走到他身边蹲下,田铭渊听到动静,看到身边的她并没有惊讶,只是微笑:“你来了?”
“嗯,来看看你。”
她蹲在他身边,双手抱着膝盖,静静的看着他做完后就主动帮忙提水,然后他们又往前走,去灌溉那些没有处理的药苗。
“小韩你看这些药苗,不能将水淋到它的叶面,否则会烂掉,只能将水浇到根,才能成活……”
“这么娇气啊?”
“是的,如果人们不用心养,再好的药材也会发脾气……”
“你真有耐心。”
“应该的……”
一桶水用完,她就帮他去远处的水垄沟里再打一桶,两个人就这样配合着把地浇完。
收工后,两个人踩着松软的泥土走出药田,她一路轻轻地搀扶着他。
暖风袭来,带着阵阵青草香气,他们慢慢地沿着地垄走着,身后留下一串串脚印。
他们迎接着温和的初阳,空气清新,和风阵阵,宽旷的田野中,安静的只有轻轻的风声。
看着田边地垄清清的小溪水哗哗流敞,水底绿色水草像头发一样在静静地在水里摇摆,这一刻岁月静好。
她伸手从地里的野草中揪出一根嫩草蕊放进嘴里,咬在嘴巴里甜甜的,田铭渊上前将草从她嘴里抽出来:“野外的东西,莫要乱吃。”
她吐掉茅草后问他:“小田,你身体怎么样。”
田铭渊也停下了脚步看着远方宽阔无垠的田野道:“我很好,不必担心。”
“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户庭无尘杂,虚室有馀闲。”
然后他迎着朝阳,眼睛微眯着笑道:“天然居的诗词广为传抄,小韩的家乡真美。”
她也笑,然后站在田铭渊面前认真对小田说:“小田,你知道么?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如果有一天,我能回到家乡,你可愿同我走么?”
田铭渊身体晃了一下,韩小利连忙扶住他。
停了半晌,他苦笑:“我不会走,至于小韩来自哪里我不关心,我们是朋友就足矣。”
早就想到了呵,她与这个世界的女子是如此的不同。
田铭渊转脸过来,专注地看着她:“小韩,你很想回到你的家乡么?那文青公子呢?”
韩小利脸红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文青呢?”
韩小利叹气,为什么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心思。
田铭渊摇摇头,她自己根本不知道当她提起上官文青时那眼神里的光彩,那些用心做出来的礼物他一下子就能猜出来是送给谁的。
她抬头看着蓝色的天空对他道:“以前的我一直都很想回去,也哭过闹过,但是还是没有办法回去。但是我现在心里已经安静了,我想留下来,因为我的家乡没有文青呵!!”
“不管你留下或是离开,只要你开心就好!”
田铭渊轻叹一声转身又慢慢向前走去。
韩小利看着他心里感到非常感动,这个朋友交对了,不管自己是什么身份他都平淡视之。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天空中不时有鸟儿清脆鸣叫着一掠而过,他们沐浴着金色灿烂的朝霞往村庄里走去,韩小利嘴里哼着歌儿,不时的在田垄上跳来跳去,偶尔还停下脚步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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