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婳从他手里夺来那雪水,递给多嘴的白羽笑道:“白小羽仙友,你若口渴便多喝点。”
夜染见她这一举动,就瞧透了她的心思。自知她若是想躲起来,便是极不愿意被人找到的。想必瑶婳这一次破例让他来,也定是看在了往日的诸多情分之上。见着瑶婳低头不语,夜染尴尬地咳了咳,喃喃低语道:“倘若你愿意,我便知晓于他。”
夜染口中的那个他自然是青华。青华啊,青华。这个名字也当真是许久未听得了。瑶婳静默许久之后,终有些失神地望向他,叹气道:“夜染,莫说弃仇消怨。可任我再怎么心宽,也始终无法原谅青华当日所为。若不是因为他,我岂会失去莯浅,失去容渊?”
夜染黯了黯双目低着眼帘,然还不待说上什么,又听得瑶婳又兀自道:“可惜早已物是人非。日后,我再也不想失去任何人了。”
夜染身子僵了僵,静寂了良久,终转身离去。他这一走,北极仙宫又只剩下瑶婳和白羽两个了。
跟白羽这厮在一起,日子过得本就比较无助,可偏偏将夜染赶走了之后,这肚子却是越发痛了。尤其疼得死去活来时瑶婳都会仰天长叹,一再感慨肚子里的这位当真是胳膊肘往外拐的小主子。每每瑶婳捂着肚子斥责九月时,就尤其痛得更甚,白羽也时常面色惨白围在她旁边急得团团转,可惜帮不上什么忙。
算一算,怀上这小九月大抵也快十个月了。难不成果真如那凡人等同,她竟不需向她娘亲那般怀上三年半载的?难不成就快将这小肉球给卸了?虽她将小九月取名为九月是有着这么一层含义和祈愿在的。可事实证明,瑶婳当真想多了。
过了十个月后,这圆鼓鼓的肚子一点动静皆无,倒是她那一张脸越长越肿也不知是几个意思。瑶婳时常如卧针毡般侧在软榻上盯着自个儿的肚子瞧,只要九月稍微动了一下,她的眉间也便跟着耸一耸。
如此一来,白驹过隙,一晃日子倒也过去了一年。
在这一年之中,除了夜染和重烨偶尔过来看望她,倒也没见得其他人的踪影。不想今日却来了位不速之客。只见得转瞬之间,那人便已在那北极冰山之上落了脚,他那一抹身影在这满是冰雪中竟散着一种傲然和孤绝之感。待抬起头来看清了眼前之人时,瑶婳又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脸上尽是抑制不住的激动神色。
想不到,竟是沧漓。
他从雪中缓步而来,瞬时躲在了瑶婳伞下。纤长的手指捧起瑶婳侧脸,倏地便吻了上去。一声天雷自瑶婳心中炸开,倘若不是握着伞,定毫不迟疑赏他一巴掌:“许久未见,竟连个孕妇都不放过。”
沧漓低眉见她脸上浮起一片红霞,便清笑开来,那双眼笑得仿若灿若星辰:“许久未见,你还是这模样。”他那惊为天人的面庞仍是掩不住的俊美绝伦,黑直的发、斜飞的剑眉在清冷寒意的幕空中更显得冷傲不拘。那一对细长的双眸更是不经意流露出柔光奕奕,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挪不开眼。
沧漓顿了顿又接着道:“只不过肿了许多…”
瑶婳被占了便宜又被道出实情,自觉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喷不出来,委实有点难受。但此刻见着沧漓,心头上更多的仍是惊诧。她睥睨了沧漓一眼,疑惑问道:“你怎么找来了?怎知我在这?”
沧漓一听眉头蹙了蹙,低声嗔道:“怎么?还不让人来瞧你了,难不成你就这么不想见着我?”他低头瞥了眼瑶婳那圆鼓鼓的肚子,眼底里溜过一抹不明的神色。见她一手打着伞,一手还得撑在腰上,忙将伞拿了来,扶住瑶婳往屋内走去。身后飞舞的雪花悠悠飘落着,一朵一朵将这苍茫的天地渲染成白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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