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好像没有声音,我们可以出去了吗?”村民们那起此彼伏的哀嚎声似乎已经停下。方才不知何时,我靠在陆羽的肩上睡着了,而陆羽则靠着石洞,双目阖着,也不知有没有睡着。我问他,他久久都没有回应,可正当我蹑手蹑脚地凑近他耳边,准备吓他一吓时,他突然就睁开了双眼。
脸上被温热的呼吸拂过,一瞬间,我乎鬼迷心窍般被他瞳孔里的我自己给吸住,移不开眼。
“你是要亲我吗?”
我想像了一下那画面,不禁打了个寒颤,于是连忙起身坐正,脱口而出道:“你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我拉扯大,我怎敢肖想您老人家?”
陆羽一甩微皱的衣摆,瞟了我一眼:“哦?是吗,既然你也知道我劳苦功高,就过来帮我捶捶背吧。”
“你再唧唧歪歪外面都要打完了!快点,我要上去看看!”看到他每个动作都慢条斯理的,我不由地催促起来,而偏生这陆大少爷就是个禁不得催的主子,刚站了起身便又坐下,甚至翘起二郎腿,欠揍地道:“爷腿疼,你先去吧。”
我被他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气得牙痒痒,可结界是同他一起设下的,我解了一层亦出不得去,只能咬牙耐着性子,舔着脸走过去道:“爷您是哪条腿疼呢?让我帮您揉揉。”说着,便蹲下身,双手从下往上捏去。不过只捏到他大腿时,他突然一把把我手扔开,站了起来往洞口走去,“走吧”,只留下我还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娘的,陆羽这小崽子变脸比个娘们还快。
***
回得寨中,只见眼到之处均是一片狼藉。树木连着土壤都被整块抽起,房屋也已然坍塌成废墟,原本热闹喧嚣的寨子如今只剩一片死寂。那被吸取了魂魄而歪倒躺在地上的村民们,犹如零落在残垣壁瓦中的残叶,了无生机。
我眨眨酸涩的眼睛,不再看那早已了然会发生的一切,转而看向前方,这一幕是我万万没料到的。
依久朵站在那只讨厌的蝮蛇前方,那蝮蛇已停止了攻击,而令它停止攻击的原因,大概是跪在他们面前的族长。
“是我对不起你们,求求你们停手……那些村民都是无辜的!只要你们放过那些村民,我愿意……我愿意做任何事情补偿你们!”族长跪着往前挪到依久朵身前,仰头乞求。
就在白日里,族长仍是趾高气昂,嚣张跋扈的一个人,如今,她却可以为自己的子民做着如此卑微的请求。
“做什么都愿意?那就先把蝮蛇体内的我爹爹的封印解掉,然后……再把你自己封印进去如何?”
“我死后,你可否重建玉苗寨?”
“毕竟我也是在这里长大的,对它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谢谢你。”族长朝她磕了个头,平静得丝毫不像个即将赴死之人。她双手两指相贴,其余交叉相扣,合掌在胸前,嘴里开始念动咒语。
只见那蝮蛇开始只是稍稍有些躁动,渐渐地,它似乎越来越痛苦,尾巴不断地转来转去,甚至拍打着地面。待族长口中的催动咒语的速度越来越快,那蝮蛇的口亦张得越来越大,似乎要把什么东西从它腹中吐出来。
须臾之后,那蝮蛇渐渐开始恢复平静,可是却没有丝毫变化,可族长已是满头大汗,她皱眉:“那封印解不了了……”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解不了!莫不是你舍不得自己进去,便故意装作解不了封印,好让我爹爹出不来!”
我看到族长脸色苍白,分明就是一副消耗过度的模样,于是禁不住出言道:“依久朵,她尽力了。”
“慕姑娘,莫忘了她白日时还想着杀你,且要分清敌我才好!”
我摇摇头,不同意她的话:“她想杀我,我自是不会善良到要把她当作我的朋友。可是既然这一刻她心怀村民,便不是我的敌人,而你,亦不是我的朋友。”
“既然如此,那你旁观便是。”依久朵一声冷哼,吹响口哨,瞬间,她之前骑的飞狼从各个方向窜出,“既然你没有兑现承诺,那便休要怪我不客气!”
族长苦笑:“非是我不肯解封,只是你爹爹也许在蝮蛇体内时间太长,已与它融为一体,若强行把他从蝮蛇体内分离出来,怕是会损了他魂魄……若你执意要我性命,我愿一死以泄你之恨,只是……莫要再伤村民。”
“好,你要装伟大,我便成全你!”依久朵毫不犹豫地一剑刺向族长。
我不忍地别开脸。
可是,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传来刀剑入肉的声音。我转头看去,只见司瑾双指夹住了族长胸前的剑身,双指一移动,那剑转瞬间消失不见。
“哇!司瑾你好厉害!”是陆颜的声音,她从司瑾的身后走出,“哥哥,木鱼姐!”她看到我和陆羽,便立刻蹦蹦跳跳的凑过来挽着我的手。
“可有受伤?”我问她。
“没有没有,我正睡着呢,突然想起来……嗯……起来方便一下,发现我的院子被人设了结界,出不去。等了许久,司瑾才过来说是他设下的结界。于是他解了结界便带我过来这边。”说完,她朝司瑾那看了一眼,当然,我也朝那边看了一眼。
那边,依久朵见到司瑾,却变得拘谨了许多,说话的语气亦收敛了不少:“宁琨害死了我爹爹,我,我杀了她报仇是天经地义的!”
“那其他因你无辜死去的村民呢?”司瑾温和地反问,似乎在引导一个不懂事的小孩。
依久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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