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辽来楚越的使臣,我近日频频听闻。倒不是因为这事儿多受重视,也并非大伙多关心政事,却是因为周辽派来的一行人中那位周辽的五皇子所犯下的事儿。
我听闻那位前些时日当街轻浮了孙青青,引得孙青青险些要回府自尽,又听闻他将书坊关于程梨昭和顾邑的本子全购了去,在驿馆尽数烧毁,又听闻他唤百花楼的思思到驿馆单单服侍他一人。
件件事情罄竹难书,孙青青的老爹孙丞相险些因女儿如此,要血洒前殿为女儿要个公道,奈何议和在即,谁也不敢弗了那位五皇子的面子,父皇只好派人重礼宽慰孙丞相与孙青青。
我倒觉得他行了周辽一贯之风,开放!开放得紧啊!当街轻浮,这是我在本子上才见过的浪荡子啊!还选了那位名满全城的姑娘,真真是条汉子……是条真真流氓的汉子!
因我与思思亲近过,唯独他对思思这行径我不喜。
这日我能出宫,也亏了顾邑,说是我闷得慌,特带我出宫一游,我不禁觉得他真是除了锦铭外最了解我的人了!况且,他比锦铭贴心,事事都为我考虑到了。比如……
比如,我看到面前的百花楼。
我呆呆地望着他,指了指面前人头攒动的百花楼。
他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全然不顾我的呆滞,拉起我的手便往里头走,一边轻笑一边说:“阿棠当日不是嚷着要百花楼的姑娘吗?”
我脸一红,想起是那日在船坊的场景,但我顾甘棠毕竟是顾甘棠啊,深明既来之则安之的理,百花楼的趣味也很快盖住了我的尴尬。
我看到大厅的楼梯口正在□□着流口水的李大仁,熟悉啊熟悉!这才是熟悉的模样!又深深嗅着口花粉中透着的酒香味,这才是熟悉的味道!
当我看见思思的时候,忙着过去和她打招呼,熟知地形的我一溜烟便与顾邑散开了,许是人挤人,他怕是还一时寻不得我。
思思本是背对着大堂在清嗓的,我一拍她的肩膀,堆着笑容对着回头的她给了一个熊抱。思思见是我,也没挡着,只是装腔叫了句:“死鬼,你压疼我了!”
不知何时顾邑已来至我俩身旁,听见那声“死鬼”的时候,我见他很少有表情变化的那张脸嘴角一抽,深陷的眸子里闪着一道亮,那叫精彩得紧!
我放开思思的时候,她才白了我一眼,恢复正常语气道:“你倒是晓得现在来看我,我还以为你已嫁人,夫君不许你出门了。”
我一手便能轻松环过她的腰肢,又一脸佯装可怜的模样道:“思思,我想你的紧,怕是你不晓得灯坊节那日我都因你都落入湖中,养了大半个月呢!”
思思听此,捂着嘴,不可思议地叫了句:“那日,那日……落入湖中的轻浮子是你啊!”
我听着这“轻浮子”,不觉有些冤枉,我哪有轻浮到她?那日,还被人轻浮了去,想起那日的时候脸又不争气地一红,恨恨地瞪了眼顾邑,不巧却被他统统看了去。
他轻笑着说:“不想阿棠做了回轻浮子!”
我见思思也像是早已注意到了顾邑,呆愣了些许片刻,便又神采奕奕地望着我,这定力果然是fēng_liú场上的可人儿,比当年初见顾邑的我那反应强了不知多少。
却不想她说了句足足噎死我的话:“阿棠,这……难不成便是你夫君?”
我拼命摇头:“不是,不是,他是我七……”
“哥。”顾邑接着我的话道,将我硬生生地从思思那拉了过去。
思思掩面笑着,一副完全知晓的模样:“我懂,我懂!哥哥也好,哥哥也好,我也晓哥!”
我去你大爷的情哥哥啊!
显然这句话让顾邑很是受用,想必他介怀我喊他“七叔”许久,我想着若是一个小我这般岁数的人喊我姑姑的话,我也不乐意,像是被唤老了许多。
在不知作何解释之时,思思被老鸨派来的小厮唤了过去,那小厮满脸着急的神色,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思思与我们匆匆作别后,便往二楼的厢房赶去,而顾邑的随从不知在和他道些什么。
还没等她上楼,便有个身影从厢房闪出,硬生生地摔在地上,我定睛一看,那不是舞红全城的妙春姑娘吗?
大厅众人被吵闹的声音吸引,看着是那花魁妙春摔出,发出阵阵唏嘘。
我晓得在百花楼让妙春作陪要价不菲,每每若不是三哥和锦铭的面子我也恐难得见思思,似是思思也是往那间厢房去的,厢房之人真是个难惹的主。
不等我多想,听见又是一声哄闹,思思也从那楼上的厢房出来,手上尽是鲜血。我气急得紧,思思虽置身青楼可平日也是这百花楼人人娇养的主,哪受过这个委屈?
我慌忙上了二楼,看见思思手上流淌着的血,心疼得紧,忙掏出个巾帕为她轻轻扎了道,平日里我也难得见这个场景,今日不知怎的,心中大怒不说,更是想好好与厢房中人辩个一二,房里的浪荡子真真欺人太甚!
不等思思反应,我便推门而入,想着要如何与那人发怒辩驳,却见那房中一片狼藉,根本无地落脚。
似是感受到一道凉意朝我袭来,未等我反应,却被一个熟悉的手臂环住扭住身子绕了开了,才反应是顾邑前来将我挡住了扔来的茶盅,茶盅硬硬地摔在我的脚边,若不是被环住绕开了,想是那茶盅要直奔我的脸而来,怕是要毁容了。
看顾邑来了,我更是有理了,却终于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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