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青青作为压轴出场,惹来一众喧闹,这雅间早已满客,愣谁都晓得雅间诸位皆是为这位京城才女而来,筹码在不知不觉中早已被炒至我所理解的天价了。
看着梯台之上半掩面的孙青青,也是能清晰地瞧见她的轮廓,顺着喊价她本是无意朝着其他地方望着,却正与我碰上了,我不觉有些尴尬,她那直勾勾的眼神像是要将我从这楼直接勾下,那秋波里摆明确确实实的是对我怨恨。
孙家美人啊,你该怨的是时运不济,又或是对窗的那位,你这为何又迁怒于我了!
可当她扫至我身旁之人时,竟比我还要震惊,似是未想到耶律珩也会来此,赶紧掩了自己紧张的神色又佯装淡定地自处着。
我分明瞧见她方才望耶律珩时紧张的神色,不是像担忧父亲责难那么简单。
耶律珩瞧着她方才一闪而过的紧张,同我一样没再言语,看好戏那般,只是在静听着各处此起彼伏的喊价声——这盛夜分明是用金子堆出来的。
直至无人再喊价之时,老鸨本满面春风要确信下来,却听见我们对面的雅间之中,李恩粗声粗气地喊了一声:“五千两。”
我不知他是否运功发声,却是的的确确让满堂都震惊了。
不仅震惊这位发声之响,也被这喊价给惊呆了。
我这脑瓜子又不知道转到何处了,竟然想着若是我在台下,可有十分之一的价值?
呸,看着孙青青的着装我都想狠狠抽自己了。
我父皇要知我所想,肯定要从地下跳出来拉我一同下去了!
满堂静谧了半晌,大伙都暗自嘶了一声,像是未曾想过竟然有人愿意以如此高价买得佳人一夜,均在窃窃私语,又有好些人以打探究竟的神色想看清楚这幕帘之内所坐何人。
那位主角自是未给这些人机会,那身影倒是很自在,孙青青惊喜的脸色我瞧着清楚,竟比老鸨还要兴奋,像是已经得偿所愿一般,却又似乎稍有不自在的神色望了眼我们这房雅间,后在老鸨半推之下上了二楼,直往顾邑那间走去。
我自是知晓此番是要如何的场景了,毕竟身为女子,面色一窘,很是不自在,又像是吃了几碗母后宫里的苦药那般,苦涩中夹杂着药物在唇齿中留下的酸涩感。
耶律珩见我此番窘迫,自是知晓何故,却说:“你倒是不介意?”
许是按照周辽的风俗习惯,介意的话肯定要大闹百花楼一场了?
可偏偏他口中介意的是我,一没能耐,二没胆量,三嘛,我还真没介意到心坎里去。
他顾邑五千两买佳人一夜,关我何事?他二人本也是有着英雄救美的一出戏码,本就般配的很,关我……何事?
“我为何要介意?他们情投意合,怕是此番孙青青所为,他也是乐在其中的,这不是你们男子常说的风月场上的情趣吗?”
耶律珩被我这一言语弄得苦笑不得:“你倒是知晓的多了,风月场上的情趣?你懂的倒是多。”
我瞥了他一眼:“我懂的多了去了,只是你不知而已。”便甩给他一副经验颇丰的模样。
他又觉在我这里没了兴致打趣,唤了我同他一道离去,我才瞧见小芽早已在门口候了我,那神色比我的还要精彩,只看她捏着小粉拳愤声道:“瑞王爷委实不知趣了些,那孙青青有何姿色,怎能同公……子你相比?”
雅间之外有些许讪讪离去的公子哥,没得到美人,却听着小芽的话,不觉留步了,那探究的神色竟是要将我吃个通透,我这才反应过来小芽此番言语的公子竟然让这些人误会,我这位公子同那位佳人吃味了!他们均是“我懂我懂”的神色朝我打趣,而后满是谈资地离去。好像是没有得到孙青青的福分,却是有了这回八卦谈资,满意得很,知足得很。
我这,真是,养了一个好丫头!
下楼时我才瞧见我牵挂的思思竟在我面前,满面愁容,我才想起方才入门之时老鸨对思思的怨念,连忙问她何故。
思思只得苦笑:“我曾同你说,我只愿形单影只一人而行。”
我想起她曾经是大体同我这般说,当日三哥还是挺赞许思思所言,一连骂了好几句男子不是东西,仿佛他自个不是男子那般。
思思本是才气满满,也是家道中落才沦落至百花楼,可她也因曲儿唱得极佳,能在百花楼不至于沦落到日日陪客,她也因能养活自己而落得个自在。
只见思思低头道:“可见着他,我便是身不由己了。”
我和她都未曾想过的是,她这个身不由己还真是为她惹出了不少麻烦。
我还在思虑着莫不是思人,才惹来老鸨的怒气,她的话却证实了我的揣测,原来有一位唤作言公子的公子哥曾有一晚来百花楼买醉,却正与我们这位花魁来了个一见钟情,思思为了这位言公子定然不再见客,却惹来了老鸨的满腔怒火。
据思思所言,若她眼没瞎,审美没出什么乱子的话,这位言公子是个才子,还是个内外兼修的才子,可我还是不怎么相信思思的眼光,毕竟她曾经说我三哥“清俊,颇有味道”,我当时给了他二人的味道是烟花之地的味道真不假!
思思看我思虑的眼神,好像看明白我心中所想,拿着手绢有气无力地抽泣着,一边埋怨着我不顾她,又一边数落着我俩情感。
可好像,我身边这位半路多出来的兄长,被我俩晾在一边了。
我最大的好处是知趣,善于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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