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看到话本中少女春心萌动的时候,我总嗤之以鼻,更不相信本子中男女角儿的一见钟情,因我几位皇兄外表均没有发生什么变异,深承着父皇和他一众妃子外表的姣好,我也看惯了他们面容,寻常之姿也是入不得我的眼,因而我也不甚明白那种本子上小姐看到帅气公子,被电着的感觉。
却是我的这位皇叔让我开了春心,做了无数个春梦。
若是他知晓他是我梦中的角儿,许是要将我扔到湖里冷静三日。
我是在十二岁那年正月回宫,家宴上第一次看到顾邑的。程三那日也陪着他母亲进宫,母后的娘家是程家,是程锦铭的姑姑,所以我每每在外招摇撞骗时说他是我远房表哥不无道理。
家宴前几日我便听得许多宫女谈论我的这位皇叔,他自幼在封地长大,却是闻名天下那大写的好看,民间甚多本子是以他为角儿的,用三哥的话来说看一个人好看不好看,得看民间的本子有多少是以他当角儿的。
那月我对宫中的颜值有了颠覆性的认知,宫女们都好看了许多,就连太监也面色桃红。三哥说起这个的时候,感叹了许久世风日下,民风开放。我拿起刚从他宫中顺来的本子,努努嘴道:“三哥,你的本子却是比世风日下还要世风日下啊!”
三哥咳了咳端坐道:“阿棠你不懂,这叫熟知民情,民情!”
父皇的后宫与周围小国君王后宫相比算不得充实,我的哥哥也只有太子、三哥和四哥,二哥早年病殁,而四哥常年在军中我也见不得几面。我同其他兄长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好在三皇兄同我一样有着世风日下的审美,让我在宫中的生活多了些许的味道,也是他和程锦铭带我闯入了许多不一样的世界,比如热门的话本,比如百花楼,再比如春宫图……
我与太子哥哥一向是鲜有往来,一来他的生母静妃是母后知名的敌对之人,只是在家宴中会敬重地行礼招呼,二来他是个严肃到让我害怕的兄长,有次我不小心钻狗洞到东宫了,被他罚跪在庭中训斥了许久,大多说的是些皇家的礼仪,母后也不好说些什么,差人接我回宫心疼好久。这就是我虽没方向感,却独独记得东宫的狗洞位置的源头了。
所以家宴之前在外庭遇到东宫一行人时,我虎躯一震,想要掉头避开他们,却不想“嘭”的一下撞着了一堵人墙,我那个气急败坏恨不得将这堵墙扔到假山上,那个词什么来着,对,玉石俱焚!
按了按额头,抬起来一看比我高了许多的男子正望着我,我哼了一声定睛一看却是一张年轻却陌生的面孔,说不出的舒服好看,像是画中走出的仙人儿,我都想去摸一摸那张脸的时候,听见稀稀疏疏的脚步声才反应过来,我去你的十八罗汉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以太子为首的东宫一行人离我越来越近,我讪讪地转头正打算跪拜行个大礼,却看见一向冰山傲气的太子顾晏钦拱手朝我行礼道:“晏钦参见七皇叔。”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向我背后那人行礼,我讶异地望了望那张年轻面孔,七皇叔……不是皇叔吗?怎晓得是个年轻的公子哥!而且还让太子收起平日里的傲气,我是第一次望见太子如此尊重除了父皇之外的人,自然这位皇叔在我心中的形象又高大威猛了许多。
太子这才晓得瞪了瞪我:“汝音,还不给七皇叔行礼!”
还没等我从崇拜中反应过来,就听见清泉般声音道:“不必多礼,本王也鲜少回京,倒是第一次见汝音。”
我理了理头上青丝,因我习惯了将青丝扎起,这一猝不及防的相撞也撞乱了扎起的青丝,刚刚撞到那位时又险些摔倒,还好他温和地拉了我一把。
“汝音给太子哥哥行礼,也见过七……七皇叔。”
我真的想给自己甩两个巴掌,姑奶奶我的声音什么时候像我父皇的丽妃了!真是去你十八罗汉的矫情啊!
七皇叔虽能看出年纪尚轻,却是一副老成的表情,后又与太子一道径直地往内庭走去,在我眼里就是感觉他是这么一路飘过去的,对!就是仙气,他真真是凡间的人儿吗?
直到我被人狠狠地拍了下头,才醒来。
“我去你大爷的,程三!你打我干嘛?”我踹了他一脚泄恨。
“我不打你,让你继续春梦吗?”他嗤之以鼻道。
“你大爷的才春梦!”
“我早些时候就与你说过你这位七皇叔,你不信我,这回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吧!”
“那你也没和我说我的皇叔这般年轻啊!”
“他是皇上最小的弟弟,也就才弱冠之年,并且尚未婚娶,此番回京定是要娶上位王妃回封地吧。”
程三一边拉着我往内庭疾步走一边说:“你这反应算是好的了,我刚瞅见几位年长的姑姑,就傻愣愣地呆在那里许久了呢……靠,顾甘棠,你怎么留鼻血了?”
家宴开始到一半我看见旁边的程三还止不住地笑,几次将酒喷到桌子的食物上,着实让我不敢再去碰这些被口水浸润过的吃食了。
家宴上就能看得出一番腥风血雨,静妃虽不得父皇宠爱,却承了“母凭子贵”坐在靠近父皇的地儿,同丽妃一样精致的打扮得叫我佩服好久。因其他几位皇叔尚在封地,单单只有瑞王来京暂住,也因他许久未归,倒情理之中成了全场焦点。
父皇说着他已到适婚年龄,此番定要给他婚配,他也倒未拒绝,含笑应承了下来。又听着丽妃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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