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后偶尔听到宫人谈论瑞王要班师回朝的消息,我就会想起初次见面的那两场鼻血事件,自是接触了他我才晓得看脸真的很重要。
可是这几年也陆陆续续听到他与程家小妹的经历,甚是佩服这位女中豪杰,却也是感觉到程三真真丢了他程家的脸,自小与我掏鸟蛋耍的这个人,怎么也联系不到是程梨昭的三哥哥。
不过倒是有许多安慰,至少证明了姑奶奶我看上的人也是不赖,这个程梨昭真真与瑞王匹配得很,却怎么也无法理解锦铭从战场回来对瑞王态度的转变。
昨晚失眠了一夜,我都在想着白日里本子的场景,说的是一个孤女克夫的故事,这个本子很讨喜我,是因为孙家小儿不是前些时日殁了么,我就想着这个事儿没法释怀。我这人虽近年来面子厚了许多,却是对孙衍有些愧疚,莫不是我的命格与他相冲?
睡了不到一个时辰我就醒了,往日里我一向日上三竿才起,这日顶着个两个黑圈儿来到凤坤宫,不知是我醒来的时间早,还是这番思虑过度的模样骇到了母后,她拉着我硬要唤太医来行诊,劝了好久才没唤来。
“棠儿你也不小了,那孙衍之事你莫要多想,过些时日你父皇自然会将你再许个好人家的。”母后摸着我的手叹道。
我笑了笑说:“母后你不想棠儿多伴你些时日,这么快就要棠儿离宫!”
“你居那也是庄本就是不得已的法子,前些年是靠着那边养病,如今你已渐好,该是时候回宫了罢!”
居在也是庄的确是因我是遗腹子,身子自幼弱得很,时不时会去也是庄静养,到十四岁后更显得体弱多病,虽父皇和母后不舍得我离宫,也是没的其他法子,才在气候适宜且精通药理的也是山庄长久定居下来。
我还想着果然被程三说中了,此番回宫怕是得久居了,正要说服母后,却看见婉姑姑端了碗黑乎乎的药走过来道:“公主你可知皇后娘娘思你成疾,如今却是要好好调养一二,你莫不是要娘娘再思虑你过度?”
我看着母后日渐苍老的容颜,虽母后底子好却终究敌不过时间的冲撞,我像是喝了这碗苦涩的药说:“婉姑姑你说得对,倒是我思虑不够,这段时间我便留在宫中好好陪陪母亲才是。”
母后连连称好:“棠儿懂事不少,你且在宫中陪着母后,过些时日你父皇自是要为你选定个好人家,女儿家还是要有个好归宿!”
我笑着应了下来道:“那还是得看父皇母后的了。”
要说起婚事,十二三岁的时候我紧张的很,一边紧张自己会不会被莫名其妙指婚给朝中某位臣子的公子哥,一边又在紧张我那位心尖上的人儿会不会突然间看中某位小姐,幸好那几年均没发生太大的变化。然我近些年性子寡淡不少,对于婚事也不甚在意,被指婚给孙家小儿的时候也没多大的抗拒,便是想着我没有太子妃那般贤淑,也过了值得傲娇的年岁了,倒是莫要委屈了那位应着皇命迎娶我的公子哥了。
母后今日开心得很,饮了许多酒,我也喝下不少,虽不喜宫中酒的滋味却陪着母后饮了许多,看着母后脸上的一圈圈红晕,我开始怀疑婉姑姑说的思虑成疾了。可毕竟答应了母后,自是要长住一番了。
回寝宫的时候还好小芽扶着我,怕是要跌倒不知多少次了,我酒量虽比一般女儿家好上许多却刚刚喝得过猛,那酒后劲十足让我真真有些乏力。
在晕倒前便听见像是程锦铭的声音叹着气:“你终究还是忘不掉他吧?”
他?谁啊?莫不是说的我七叔瑞王,程家老三我告诉你,多少年前我就死心了,他不过是我少女心思里的花痴对象,怎么可能……
零碎地念头想着想着就晕了过去,再醒来已是第二日午时。头疼得紧,我唤来人打热水泡澡,想着若是能醒醒酒那也甚好。
伺候我更衣的是个新来的小宫女,瞅那年纪不过十二三岁,我感叹了一下年轻真好,毕竟我这个年纪其他府中的姑娘怕是早早嫁做他人妇了。
她脱下我内衬时,“呀”了一声,然后“扑通”一下跪下哆嗦着小声道:“公主饶命,奴婢……奴婢小尹无心之失,没想冒犯公主……”
我将手臂上衣物轻轻扔在一旁,摇头道:“不妨碍,你这反应也倒正常,本宫前些年在山里淘气,不想跌落几丈,好在与树的缘分在那,生生勾住了才没能见阎王,因而身上这些疤痕也是那次落下的。”
我背后大大小小的疤痕密布,好在伤不在脸上,没能承了“阿丑”这个名儿,因而我从不穿露肩的衣物,也是自那开始再也不乱爬乱跳了,所以说古人诚不欺我,吃一堑长一智,我近年来长的智委实多了去。
四月的灯坊节是京城大大小小节日里最特色的一次,许是格调真的过高,晚湖的船位难求,记得儿时偷溜宫外与程三就在一旁羡慕地看着那些公子哥上船,自是没有我俩的份了。当年还记得他霸气一挥手说道:“将来,我要让这些都是我的!”真是年少轻狂,从不害臊。
民间和京城达官贵族的人家过灯坊节倒是不一样,民间以男女约会为常,拜月老,求姻缘,而贵族子弟为的是上晚湖船坊过那一晚,因那船上任何逍遥的法子都有。
三哥去过多次经常会说道是集百花楼青弦居等各个娱乐地儿为一体的自在逍遥,我因他从不带我去愤恨道:“你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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