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事情解决得很是圆满,沈琴得到了解药,柳韫得到了幸福,而二姐如今也已看得十分开,待孩子落地,也能活得有滋有味。但这一切似乎太平静了些,没有传说中的两位夫人为一个相公争得头破血流,也没有红尘世界中所说的劫难,似乎大家都过得很好。
已是四月,估摸着再有一个月,二姐便要生产,一屋子人左右忙碌,为着迎接即将降生的这个孩子,将这朴素的小宅子装饰得生动活泼许多,又起了许多好听的名字,二姐日日含笑看着,偶尔也将我叫到跟前慈爱地关心几番,十分不像平时二姐的冰冷模样,使我心中十分喜悦,又隐约有些不安。
喜悦而又不安的我将这一变化告诉沈楼,沈楼十分恨铁不成钢地将我瞪着:“即将做母亲的人自然慈爱些,孩子还未生下来,你是她妹妹,这些母爱自然关心到你头上,你怎的这般不懂事。”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颇有道理,便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二姐的母爱。
当然,这期间宫里亦发生了许多事。我日日着心二姐,倒也不怎么放在心上,江然日渐颓废,偶尔说起宫里的消息,说是柳韫不知怎的,再不肯见他,他做好的那些吃食也再送不进去。又说虽得柳韫调理身子,沈琴最近却频繁地吐血,全不似一个即将痊愈的人的模样,也未闻得柳沁被送进宫的消息,江然虽日日进宫,却见不到沈琴的面,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
我从楚涵清那里晓得,江然是喜欢柳韫的,彼时楚涵清一边喝茶一边摇头失笑:“江然这个人一向花心,惠城里的漂亮姑娘如数家珍,这会子倒是动了真情,只可惜那柳韫姑娘一颗心都在沈琴身上。”
我那时觉得,这是一场多么俗气的三角恋啊,如果再多一个喜欢江然的姑娘,然后沈琴喜欢那姑娘,那他们四人便可以构成一个单相思的轮回,也许有时喜欢腻了还可以交换着单相思一下……
言归正传,我认为柳韫既然一心喜欢沈琴,那她不见江然便是情理之中,否则让沈琴觉得她是个脚踏两条船的姑娘便糟糕了。
至于沈琴,我从前在乾国的时候听说瑶城里的有钱人很流行一种放血排毒法,说是定期在自己胳膊上划一刀子放些血有利于将身体里的污秽排出来,沈琴这个吐血很可能也是这个原理,定期吐些血或许有利于他解毒。
为了证明这些想法,我特地去问了楚涵清,楚涵清一脸淡然地看了看我:“我觉得你可能也可以放个血排个毒。”
我认为他这是肯定我的意思,心里为自己的智慧得意了半日,我真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
然而仅仅得意了半日,便被江然拆穿。江然沉沦了这些日子,今日却突然容光焕发地来找楚涵清:“柳韫看起来很喜欢沈琴,可她却不替沈琴解毒,这说明她看起来喜欢沈琴。”
我们皆一副疑惑的表情表示没听懂。
江然跺了跺脚:“我是说柳韫很可能只是‘看起来’喜欢,也许柳韫根本就不喜欢沈琴,搞不好他们还是对仇家,柳韫装作喜欢沈琴的样子,其实是故意接近他好看着他死的。”
我觉得江然一定是江湖小说看多了。
那厢楚涵清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非常有可能,也许这毒就是柳韫下的,此番进宫就是想亲眼看着他死?”
唔,也许楚涵清和江然看的是同一部小说。但可以肯定的是,楚涵清和江然一致认为沈琴并没有得到解药。
二姐听说了这些没有任何反应,只招了招手用柔柔的声音问江然:“你帮我看看,这肚兜上绣什么花样好看。”
……
五月初,二姐生下了一个儿子,令我们雀跃不已,然而刚雀跃了十五日,二姐便不见了。
二姐一向是个执着的性子,我知道二姐若不想让人找到,便是将整个影枫国翻过来也找不到的。江然不信,秉着一颗医者的仁心,在洛城附近搜寻了几天,最终无归而返,大约是觉得自己这颗医者仁心没得着着落,又过了两天,江然也失踪了。
我算了算,沈琴大约已经中毒一年多了。按照沈楼的说法,两年之内若得不到解药,则沈琴必死。
二姐离开时候,我便一直留心沈楼,唯恐他亦出什么意外。这里除了二姐,与沈琴关系最亲密的人便是沈楼。我几起瞧了沈楼的脸色,他一切如常,似乎对这个哥哥是否中毒,是否得到解药毫不关心。
沈楼终于在我又一次偷看他脸色的时候,揉了揉额头,一脸无奈地看着我:“你莫要担心我,沈琴不是我哥哥,我对他亦没什么感情,他好不好,与我无关。我志在逍遥自由,也无心与他争什么世子之位,所以他好不好,与我没甚关系,你若关心你姐姐,便多留意些沈琴,我看得出来,你二姐很喜欢他。”
“啊?”我一时未反应过来,突然间得知了件王族秘辛,且还不是我们乾国王族的秘辛,心里略有些雀跃,但我还是面不改色,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答他:“你能这样想自然是好,你是我的朋友,我自然对你上心些,怕你忧心兄长,忧心伤了自己的身子。”
想了想又继续到:“不过为了二姐,我确实该留意些沈琴,你刚才说沈琴不是你哥哥,但沈琴名义上却是个嫡出的王子,难道他是王后与什么人的私生子?”
我从前在父王书房走动,知道不少王族的秘辛,也知道很多国君的后妃甚至王后与什么将军侍卫私通,生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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