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归闹腾了一会,才认真和画楼看起图纸,两人商议哪里添减,屋子里温馨如水。
没清静多久,素约又开始哭闹不休。
画楼无奈叹了口气,对白云归道:“当前最重要的,是赶紧离开俞州,去香港落足,再找几个人照顾孩子。素约脾气真大,我带了她这段日子,头都被她吵晕了……不过,女孩子有点脾气好,将来不受人欺负……”
白云归听着她自相矛盾的话,忍俊不禁。
画楼说他宠孩子,其实她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整理衣襟,上楼去了抱了素约下来。
画楼依依呀呀学着孩子说话,喂了她半瓶牛乳,孩子终于不哭了,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白云归。
“我抱会…….”白云归被孩子墨色眼眸瞧着心底软软的,不顾身上有伤,要接过素约。
画楼毫不客气避开他,笑道:“你照顾自己。要不然,我等会要照顾素约和清歌,还要照顾你。”
然后就指着白云归,不停地素约说,爸爸,爸爸。
白云归笑容越发轻盈,心底那些阴霾缓慢被孩子的笑声和慕容画楼的努力驱散。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
正是天伦欢乐时,周副官来敲门:“夫人,李三少来访。”
李三少?
李潋之?
画楼看了眼白云归。
白云归也在看她,最终道:“要是觉得累,就不要见。”这半个月,画楼谁都没有见。
画楼把睡眼迷蒙的素约交到他怀里,让他小心,别被孩子打到了伤口,又道:“你的伤好得差不多,咱们要筹划着离开俞州,该交代的事我都要交代一番。从今天起。我是要见客的。”
语气里颇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洒脱。
白云归有些心疼望着她,默默颔首,柔声道:“去吧,我看着素约睡觉。”
陈妈在照顾清歌,画楼把素约交给白云归后,换了衣裳下楼。
并不是一个来客。而是一群……
画楼穿了件墨绿色旗袍,原本纤柔腰肢在深色衣裳衬托下盈盈欲折,似弱柳若淡花,娇弱不堪。
她的肌肤白的近乎透明,更添了几分凄婉。
客厅里的来客都望着她。
她一眼扫过去。便看到了一张张熟悉面孔,笑容再也不能平静。她压抑着心中喜悦,表情疏离而落寞。跟他们含笑点头。
来客中带着眼镜的年轻俊逸公子,一袭乳白色西装,米色大氅敞开,气度雍容。只是那镜片后的眼眸炙热中有几分哀婉。
什么李潋之!
李方景回来了!
她有些错愕,李方景在北方水涨船高,官运亨通,为何会扮成李潋之南下?
只有一瞬间,画楼的眸子横掠而过。落在李方景身边淡蓝色旗袍,雪色披肩的女子身上。她低垂着眼帘,垂头丧气的模样很孩子气。是季落夕。
除夕夜过后,白云归说季落夕被章子莫杀了……
画楼不信。
原来季大小姐真的抛弃章子莫,跑到北方找李方景去了。可是她没有重要到李方景亲自送回来的程度。李方景南下。大约是跟他留在香港的生意有关吧?
李方景左边,坐着眼眸湿润的夏采妩和紧紧攥住采妩手的爱德华.奥古斯丁。
“画楼……”采妩起身,声音故作轻松,却暗携沉重湿意,“我们前几天才听说白将军的事,你节哀!”
画楼搀扶了她的手,两人坐下。
她淡然笑了笑:“我没事,人死不能复生,我还有孩子……”
采妩以为她故作坚强,眼泪忍不住簌簌落下,她急忙拭泪,很是狼狈。
画楼反倒安慰她。
众人见她不愿意谈白云归,更加不愿意旁人的安慰,便再也不提让她节哀。只是话题小心翼翼,气氛很沉闷。
看到画楼没有想象中那般狼狈与虚弱,李方景眼眸有了几丝明媚,他起身对画楼道:“夫人,小六托我带季小姐回来,我先送季小姐回季公馆,告辞了。”
画楼说了句三少和季小姐再来玩,便让周副官送他们出去。
只有画楼和奥古斯丁在场,采妩眼眶又红了。
画楼就问她:“六少怎么南下了?”
采妩有些错愕,倏然又领悟,画楼当初跟李方景很好,或许她喜欢过李方景,才对他如此熟悉?采妩没有隐瞒,低声道:“六少没有说,不过他是打算用三少的身份,回香港,远离政坛……”
画楼心中一动。
历史上那个叱咤风云的李副总统,不是李方景,而是李潋之?
她有些哭笑不得,当初她那般信任和器重李方景,是她弄错了?
“方景闲云野鹤惯了,在北方政府,他年轻,总是处处受人诟病,他觉得很累。”奥古斯丁突然开口解释,“李三少醉心于权势与信仰,发誓革新中华。他们长得像,又是自愿交换身份,对方景没有坏处,夫人不用担心。”
画楼微笑,表情很平淡。
“不说这个!”采妩见画楼情绪低落,忙把话题岔开,“画楼,我离婚了……”
她公开握住奥古斯丁的手,自然是离婚的。
画楼舒心一笑:“守得云开见月明,采妩,恭喜…….”
采妩却好似很感叹:“我没有想到会这样顺利。画楼,是吴时赋回济南,亲自同意离婚,还给了我一对玉如意,作为补偿。”
画楼微微蹙眉,不解看着采妩。
采妩笑容轻柔:“我也怕他打坏主意。可公公在俞州,我娘家在山东也算有些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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