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丽已不似刚来的时候那般骄狂,眉眼微低的说:“后来我就挪用了我姐夫的钱做了投资,这几年经济形势也不大好,都赔进去了。”
“包文兴也没有追究么?”
“他?他凭什么追究我!”于丽又摆出一副非常有理的架势。
龚乐凡点点头,于丽挪动了一下久坐的身体,准备结束这次对话了。
“请问你都投资到什么地方去了?”龚乐凡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慢的问道。今早的茶是戚虎给他沏的,入口还挺醇香的。
于丽愣了足有十秒,然后慌乱的说:“啊……就,就是跟一认识的朋友,一起投资,什么项目都有,但是都赔了。”
“是个做什么的朋友呢?”徐雅紧接着问了一句。
“啊,那个,朋友,就是一个朋友。”
“姓甚名谁手机号码总有吧,你别告诉我折腾了这么多钱那人跑了,那我建议你赶快报警,咱们这儿不是现成的么。”徐雅机智的说道。
“我……他……”于丽已经开始紧张的语无伦次了。
“因为你是他……小姨,所以包文兴才不会追究,对不对?”
于丽听完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深深的低下了头。
“说说吧于女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龚乐凡的声音沉稳而平和。
原来包德从小就没有他弟弟包勇受宠,前几年包文兴开始身体不好以后,就立了遗嘱。包德总觉得他分不到多少,越是这样,他就越表现的乖顺、听话、仁义,这样包文兴便把集团公司的采购权都交给了他。之后他便游说于丽跟他一起用他爸的钱搞投资。
“可能他爸跟保姆的事情他也知道一点儿,我什么都没跟他说啊,但是这种事情我能撞见不一定别人就撞不见。他常跟我说,我爸都那样了,咱们自己不管好自己家的钱,将来恐怕都是别人的,我觉得也有道理,为了我姐姐我也得支持我外甥啊!”
于丽说到这里,突然让人觉得,说不定包家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只是在用不同的方式各自掩饰而已。
“那你知道包德把钱都用到什么地方了么?”龚乐凡问道。
“具体的不知道,一开始还是能赚的,后来不知道怎么了……不过说实话包德并不是特别善于经营,后来食品厂一直出事,这不就把钱全都赔进去了么!”于丽说完显得非常自然从容的抬头看向龚乐凡,她不为人知事情的都说了,所以也不再害怕什么了。
“那你知道,为什么,”龚乐凡说的很慢,几乎是一字一句:“为什么包文兴要致包德于死地?”
“啊?什么?!”于丽显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连一旁的徐雅都有些吃惊的看着龚乐凡。
龚乐凡没有再说话,示意徐雅这次谈话结束了。
于丽仍然在不懈的追问着:“哎……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确实有些混乱。徐雅忙安抚着于丽说道:“于女士,感谢您的配合,我们有了最终的结果会通知包文兴的家属的。”
徐雅把门窗打开都通好风之后,在公安局的后院找到正在长椅上躺着的龚乐凡。
龚乐凡的脑袋上盖着报纸,这种场景似乎经常在电视剧里出现。
“硌的人腰酸背痛——根本家里的沙发没法儿比。”龚乐凡边起身边说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躺着。”徐雅问道:“而且,你不嫌这露天的长椅脏么?”
“我就是想让自己难受一点儿。痛苦,会让一个人更快的成长。”龚乐凡回答的像个诗人。
徐雅伸出一只手在龚乐凡面前晃了晃:“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龚乐凡推开徐雅的手,一本正经的说:“这两天怎么总有人让我去医院看看呢,看来,我是要考虑一下去看看了。对了,你提前把结案报告准备一下吧。”说完龚乐凡便站起身,自顾自的走开了。
龚乐凡通知了刑警队再次审问陈丽芬。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包文兴和陈丽芬合谋,先是吃药吃死了自己,然后陈丽芬为了爱情不惜牺牲性命也要把包文兴的败家子置于死地。
刚才龚乐凡没有对徐雅说他之所以躺在长椅上是因为他又晕了,只是最近晕的频率有些高,似乎也算有了些免疫力。
包文兴那样一个叱咤过东园市商界的人,最后一段人生路走的真是相当的辛苦,他的自残和他的决定,都肯定都让他痛不欲生。
每个人内心的真实感受都不会是相同的,所以不管是什么类型和程度的关系,能始终陪你走的那个人,只有你自己。
龚乐凡揉了揉因为发晕而疼痛的脑袋想: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了,虽然还有好多细节没有想明白,但是包文兴的死因,陈丽芬的自首,还有包德的嫌疑,都是很清楚的。如果再查下去的话,很可能就真的会像马良所希望的那样,接触到那个什么大案子。这些事情还是超越了龚乐凡目前的承受能力的。
此时龚乐凡已经走在了去往郝展荣办公室的路上,他准备去请假,请个大长假,去趟外地,或者回到学校,跟老师胡天明多待一段时间。
局长办公室门开着,但人却不在办公室。龚乐凡正在想是要先在这里等着他,是先回自己办公室,正在这进退之间,身后传来了由远及近的“咯噔咯噔”的脚步声。
龚乐凡回头一看,刘医生也在向局长办公室的方向走来,想起了昨天马良跟他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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