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请告诉我们,”怒勒抬起了头,在泽文话语的激励下他的眼睛中浮现了一丝火光,“告诉我们该做什么,圣座。”
“风暴骑士团已经与恶魔战斗了千载,恶魔们屠杀了无数千古流芳的伟大圣骑士,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不会为他们复仇。”泽文拔出自己的诅咒圣剑,那上面还残留着上一场厮杀的痕迹。他将这把剑插在自己的面前,就如同第一皇帝曾经如此立誓过一般,咬牙切齿地说,“既然我们能将毁灭带给毁灭,那就让我们再把死亡还给死亡吧。”
“复仇!”几乎在泽文话音刚落的一瞬间,整个风暴崖就沸腾了起来。这是不属于追悼会所应有的燃烧着的激情和愤怒,这燎原之火几乎烧尽了人们内心深处的哀伤和痛苦,而以这股复仇之火取而代之。圣骑士们纷纷拔出自己的剑,插在自己面前潮湿的土壤上,庄严立誓,响应着泽文的呼唤。
“但坏消息是,”泽文看着骑士们的响应,又与杰勒西昂·哈洛侯爵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恐怕我无法与你们并肩作战到那个时候了。”
这话一出,人群又是一阵哗然。
“为什么?!”
“怎么会这样?!”
“我知道我做了什么,我也不会尝试为自己开脱。”泽文冷静如霜的语气丝毫未改,“我在决斗中误杀了皇家骑士团的副座,兼尼安特宫的使者,罗斯·康尼埃德,这是我的罪过。因此,皇帝陛下在今日已经将我个人列为了帝国的公敌,叛国者和通缉犯。”
泽文顿了一下,环视着在座的各位圣骑士,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是泽文从英灵堡血腥的战役中活着带回来的;剩下的,则都是因为泽文而从穆尼安德特保卫战中生还的。“但你们都知道这不公正。”
“这不公平!”人群中有人高喊着。
“我们在错误的命令下,在错误的时机朝敌人发动了唐突的攻击。这命令并非出自我的口,更不是出自我老师的口。”泽文的神情终于变了,从他微妙的表情中可以读出他强烈的愤怒,“讽刺的是,下达这样愚蠢的命令,让无数战士白白牺牲的那位,和前来逮捕我的这位都受命于同一人。”
“我并不愿意归咎于我们敬爱的皇帝陛下,但我们英明的陛下或许已经听从了误导之言。”泽文摇了摇头,“我从未忘却忠于吾皇的誓言,但同样我也不会忘记身为圣骑士的荣誉。我的荣誉告诉我,我必须拒绝屈从于这不公的审判,因为这不公即是暴权,而圣骑士应当辅正君王,而不是充当权力的手腕。那是我的老师曾经教过我的。”
“那是你们要做的事情了。我必须面对自己的罪责。”雷·兰吉尔·泽文忽然卸下了自己的剑鞘,掷之于地上,就在那竖立着的诅咒圣剑旁。他转过身,背对着在场的骑士和士兵们,迈出了离去的步伐。
“我将被流放,被我的荣誉。风暴崖从没有叛国者,将来也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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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
一声巨大的金属撞击声打断了泽文离去的脚步。
卡多撒·贝汉默从地上拔出了自己那把硕大无匹的巨剑,然后一气将它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你在干什么?”怒勒因贝汉默突然的行为而吃了一惊。
“我不干了。”贝汉默怒喝道,仿佛害怕泽文听不见他的声音。
“你这是什么意思?”
“泽文担任圣座是莱格尼斯圣座的遗命。既然圣座走了,我还待在风暴崖干什么玩意儿?”贝汉默嚷道,“你要去哪里,泽文,算我一个!”
“既然这样,”怒勒也拔出了自己的诅咒圣剑,摔在自己的面前,“我也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我们去遥远的地方冒险好了!”贝汉默举起了拳头,“滚******帝国。”
“像是丹希会说的话,”怒勒的眼睛里露出一丝丝伤感,盯着丹希的牡鹿看了好一会儿,“真遗憾丹希不能和我们一起。”最终他还是将视线移开了,看向已经停下了步子的泽文。泽文没有说话,只是背对着他们,静静地听着。
“希望,”他们身旁的一位圣骑士开口了,“你们不会介意多一个人。”话音未落,他已经毅然决然地将自己的佩剑丢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钢铁鸣响。
“也算上我吧,泽文。”
“别打算丢下我们,圣座。”
“带上我们所有人!”
诅咒圣剑纷纷落在地上。圣骑士们一起高呼着,表达着他们意愿。这里似乎已经不像是一个追悼会了——这里早就已经不是一个追悼会了。
“您呢?杜兰德大人?”怒勒转过身,对犹豫不决的老传令官微笑着。
萨克兰姆·杜兰德叹了口气,没有再用他那浑厚响亮的嗓音再说一句话。但他也从地上拔出了自己的剑,掷之于地。
“风暴崖现在黏上了你的屁股,泽文,”怒勒转过头,面对着那看似冷漠的背影,“你还打算去哪儿?”
“风暴崖哪儿也去不了,它只会待在它在的地方。”泽文淡淡地说。
“你也一样。”
“别离开兄弟们,泽文。”一位圣骑士呼唤道。
“我们需要你,圣座。”
“风暴骑士团与你共患难,圣座!”
“圣座!”
“请告诉我们你不会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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