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秦离看着面前三人的尸体和满地鲜血,细细思量对策之时,
大荒城中也正上演着一场又一场的流血争斗。
一百多名被下了血契的修士对其余还是自由身的修士展开了全城范围的围捕,
或者欺骗,或者强迫,目的只有一个:将这些自由身的修士拘禁到城主府中,等候发落。
然而,那些没被下了血契的修士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既然他们能够拒绝杜鹏入城后发出的第一波邀请,自然也像秦离一般对这些突然造访的修士心怀警戒。
于是一场一场的血战就此不可避免。
肃杀的气氛笼罩着这座破旧的城池,便是常驻街头巷尾的乞丐们也似是听到了风声,全跑了个一干二净。
谁都知道今日丁磊死去,荒城易主,必有一番大事发生,但是血契一事,知道的人却实是不多。
秦离便是这类人中的一员。
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天地灵气的异动,甚至是一些金丹修士全力拼斗之下所发出的剧烈的法力波动,但他却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城主死后,城中的权利更迭吗?
不是说黑木城的杜鹏已经入主此城,并见过城中修士了吗?
因为昏迷而侥幸逃过城主府血契之难的秦离此刻虽然满腹不解,但是他的直觉还是让他做出了后人看来最正确的决定,
逃跑!
杀了三个修士,这种事情是怎么也瞒不过的,而这三个修士明显是在为了一个庞大的计划而行动,
秦离并没有做好在此方世界常住下去的打算,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引人注目,也不想卷入任何的阴谋。
“巧儿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即刻便走,此地恐有大事将要发生。”秦离握着尚在滴血的碧色长刀走入屋内,一脸严肃的模样也让巧儿感受到了事情的严峻。
将衣物包裹飞快地纳入腰间的一个荷包状的小巧储物袋之中,巧儿看着房外的尸体也没有多问什么,将头发披散开来,再用黑灰遮住了姣好的面容,跟着秦离就出了客栈。
“秦哥儿,你可是要出城到荒沼中去躲避些时日?”
“正是,方才的三名修士和我无怨无仇,却不由分说就动手相逼,由此可知此城必已大乱,而我如今又杀了三人,迟早会引起他人注意,还是早些出得城去,静待时局发展。”秦离拉着巧儿脚步一刻不停,嘴上却是详详细细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南瑶对巧儿也是颇为认可,那巧儿便是自家人了,秦离并没有瞒她意思。
秦离脚步飞快,巧儿一个修为低微的女子能够勉力跟上已实属不易,脸上更是走得起了汗水,和刚抹上的黑灰黏黏地糊在了一起,但她却没有丝毫怨言,只是颇为冷静地说道:
“如今城中大乱,城门处必有法力高深的修士看守,秦哥儿若想出城怕是有些难度,不妨去找田伯伯商量一下对策。”
“田老三?”秦离想起了那个给了他一块传令符的老实修士。
“嗯,田伯伯在城主府做事,和城中修士的关系都很不错,消息也很灵通,是我爹的拜把兄弟之一,还是很可靠的。”
秦离点了点头,攥了攥手中的传令符,却是犹豫了片刻:
“如今时局混乱,一块传令符怕是说不清状况,你且带我去他府中。”
“好”
田老三的家离客栈并不远,巧儿带着秦离在巷道间拐了几拐就来到了一栋颇为寒酸的黄土屋前。
入门便有一股诡异的焦臭味扑鼻而来。
秦离心中一紧,三尺长刀已然提在手中。
不大的院落之中躺着两具尸体,焦黑如炭,竟似被烈火烧灼一般,已是看不出人形。
秦离沉默不语,绕过那两具残尸往屋中走去。
简陋得令人发指的小屋之内,只有一张木桌和一块床板,而木桌旁,一个身材中等的短髯道人正坦着上身,肩窝,腹部俱有剑疮数道,此人正给伤口敷药。
正是田老三。
秦离将刀别在腰间,没有再压抑自己的脚步之声。
田老三乍一听脚步之声也是一惊而起,左手的手掌之上更有熊熊烈焰随之燃起。
待得看到来人乃是秦离,身后还跟着一个披头散发灰头土脸的娇俏女子,一副紧绷的脸色亦为之一松。只是,方才突然起身牵动身上伤势,此刻剑疮迸裂,自是疼痛无比。
但田老三的面色却丝毫不为所动,还隐隐露出几分笑意:
“秦道友带着巧眉来我住处,莫非是要向我提亲?”
秦离登时大跌眼镜,他一向以为这田老三乃是老实胆小的一类修士,没想到此时的他刚刚杀完人且身负数创,居然还有心思说出这样的话。
巧儿更是俏脸一红,轻声嗔道:
“田伯伯你休要胡说,秦哥儿早已是心有所属。我们此次来,乃是拜托田伯伯带我们出城去。”
田老三的面色也没有露出意外之色,只是遥遥望着秦离道:
“莫非这些修士也找上你了?”
秦离点了点头:“来了三人。”
田老三听罢,也是沉思了片刻,才缓缓说道:
“据我所知,这些修士与杜鹏签了血契之约,已然是卖身为奴。此时他们一个个找上我们,无非是想将我们控制起来,待得日后杜鹏再临此城之时,献宠于他。”
“那杜鹏才来不久便走了?”
“正是,我也不知为何。他入城之时带了十名金丹修士压阵,排场也是甚大。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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