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樱柠一行到达了臻州城。按萧柏之的吩咐,他们径直去了衙署找韩大人。
臻州知府韩谨明,之前一直在历州城任知州,去年年中才升迁至臻州城任知府。他这些年来官运亨通,自然是他有宏才大略,但终归也少不了萧将军在背后的助力。故而,此次萧大公子一提出要请他帮忙,他忙不迭地一口应承下来。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萧大公子委托他代为照顾的,竟是这样一个桃夭柳媚的大美人!
萧大公子给他的信,只简单说道,苏樱柠之长兄苏英雄,是他当年在铁鹰军里结拜的兄弟。苏英雄日前在铁鹰军里不幸染病身亡,临终前将唯一的亲人、身在历州的胞妹托付给他。因他远在京城,鞭长莫及,而苏姑娘又不愿前往京城,无奈之下,只能让苏姑娘移居离历州城只有五百余里的臻州城,请韩大人代为照应。
韩谨明原以为,来者不过是一平民女子,找座普通宅子给她住着,日常再隔三差五的喊人过去照看一下,也就可以了。可如今看着眼前的这一个女子,风姿绰约,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雍容闲雅,哪像一个小家碧玉的样子?就是整个臻州城最高贵的大家闺秀,拉出来跟她一比,也不过尔尔。
他心里开始打起了小鼓。这个女子,萧大公子到底有没有见过?她真的只是铁鹰军里一个区区千总的胞妹?
其实难怪韩谨明怀疑。樱柠在宫里这一年,养尊处优,往来的又尽是些天家贵胄,潜移默化之下,气质早已脱胎换骨,一举一动皆带了种上位者的优雅与贵气。萧柏之这厮时常与她混一块,看惯了自是察觉不出她的变化,所以才会不假思索地编造出,这种破绽如此明显的谎话来。
韩谨明在心里嘀咕,这女子看起来并不似普通女子,且听她言语,轻声软语中又带了几分京腔。难不成是京城里哪家贵室名媛,看上了萧大公子,不嫌弃他已有家室,私奔与他?而萧大公子碍于对方家世,碍于萧少夫人的面子,让她暂时远离京城,避风头于臻州,一切就顺理成章了。而且,这样也可以解释得通,萧大公子为何要对他扯谎。毕竟,此事关系到一个姑娘家的声誉,确实是不好对外宣扬。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暗自思忖,若苏姑娘真是这样一个身份,那他原先安排好的那个小宅院就不合适了。想了想,他对着樱柠说道:“苏姑娘远道而来,老夫已为姑娘备好下榻之地,就在老夫的府邸之中。如此安排,一来以便老夫就近照顾,二来老夫家中还有一女,年纪与姑娘相近,也好与姑娘作伴,免得姑娘初来乍到,有孤单之感。姑娘若不嫌弃,便请稍待片刻,老夫这就去喊人带姑娘过府去。”
樱柠自是颔首应好,又客套称谢了一番,才施施然领了小微与高航,与前来带路的下人一起往韩府去了。
就这样,樱柠在韩谨明府上住了下来。
韩家人口简单,一家四口,除了韩大人与韩夫人,就只得一双儿女韩君钰与韩君颖。
诚然如韩大人所说,韩家姑娘韩君颖年方十六,性情开朗活泼,与樱柠一见如故,两人没多久即成了闺中密友。
而大公子韩君钰,樱柠则没见过他几回。据屈指可数的几次见面来看,此人文弱腼腆,见了外人往往面红耳赤,连手脚都无处安置。
韩夫人曾笑言,这兄妹两个真是颠倒了性情,该文静的不文静,该磊落的不磊落;想必是老天造他们两个时,打了个盹,把他们的身子和灵魂给装混了。一番话听得樱柠和韩君颖都笑了起来。韩夫人人很和善,可惜是个病西施。她由来身子不好,一年十二个月倒有八/九个月卧病在床,故而樱柠也极少见到她。
日子就这样流水一般地滑过去了。
樱柠原本是打算在臻州暂住几个月后,就偷偷溜走的;可时日一久,她慢慢地改变了主意。一来是韩大人一家对她盛情招待,她这么不辞而别,实在是对不起人家;二来则是,三月里发生了一件事,让她改变了想法。
暮春三月,臻州城世族周文礼家的二姑娘行及笄礼,请韩家兄妹前去观礼。韩君钰不善交际,对于这种热闹向来是能推就推的;而韩君颖怕樱柠一人在府上无聊,便邀她一同前去。
左右闲着无事,樱柠欣然应约。
周家离韩府不远,只隔了两条街。樱柠随韩君颖入了周家,便见一室的红男绿女,个个衣着光鲜,眉眼带笑,且其中又以年轻的公子哥儿为多。樱柠暗自有点奇怪,一个女子的及笄礼,怎么请的倒大多数是清贵公子?
及至礼毕入座,樱柠无意间听到隔壁几个贵妇的私下议论,才知今日此宴,名义上是周家二姑娘的及笄礼,实际上却是为其择婿而设的。臻州的习俗,女子十五及笄定亲,十六出嫁,便是韩君颖,去年也已定下夫家,只等年下立秋完婚。
原来如此。樱柠心中暗笑。她如今也在为自己的终身大事发愁,今日恰好有众多无主儿郎在场,她正好可以趁机相看一番。
樱柠相貌不俗,气质出众,一入周府便引得众人瞩目。入席之后,有好事者便偷偷过来打听。韩君颖这些日子与樱柠混得熟了,早已知晓樱柠的心事,当下便顺水推舟,把樱柠的情况给放了出去。
那些八卦的贵妇,本是一脸的期待与好奇,可待听到樱柠不过平民出身,且已二九年华,不由一个个摇头叹息。
只是她们的叹息声,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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