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焕没有理会雷厉询问的目光,径直走下台来。
只有自己知道,那掌只会把赵大川击退,断不会有如斯的效果。虽不知对面用了什么方法让自己吐血不止,却足以让观众们看起来他是败在自己手里。
这就已足够。
“许将军,请。”
台上传来释行空的声音,云焕不由得为之一震。
抬头望去时,眼前的少年年纪虽与自己相仿,但却声若洪钟,真力充沛,其内力修为显然高出自己不少。
这释行空是自己早先在外观见过的唯一说过话的人。当日云焕刚来白云观不久,正挑着两桶水走在山路上,突闻身后有脚步疾驰。回头看时,却见一个少年和自己一样挑着两桶水,却是健步如飞,从自己身后走来,已经隐约要赶上自己。
云焕自持运上内力,也能以此速度挑着水桶前行,可山路崎岖何止上百里,若要一直以此行走,恐怕实难将水挑到观中。不由得赞叹:“好身手!”
那少年此际已走到身边,闻言竟将扁担往肩膀和横着一放,那扁担就似长在了肩膀上一样,空出手来向云焕一抱拳,道:“阁下谬赞。”
云焕细看这少年时,只见他浓眉大眼,宽口直鼻,居然还留着不合时宜的短发。见他露了这一手,自是惊叹不已。便问道:“不至尊下高名?也是来参加白云观的入门比试的?”
少年目光闪动,随机道:“在下释行空。此行上山,正是奉了师父的临终遗言,来天下第一大观,见识下最高深的武功。”
“哦?可这白云观是修行道术的门派啊。”
释行空见云焕问的真挚,只道他未见过世面:“师父曾告诉我,天下武功,无论是修仙炼神,还是习武强体,亦或是修妖害人,其修炼的本质上,仍是殊途同归的。”
见云焕不解,释行空道:“阁下是否未在江湖上行走过?”
云焕忙道:“不错,小弟自幼从军,一身武艺,皆从军队里习来。”
释行空点头表示理解,道:“其实师父这番话以我现在的修为,还不能理解。何况要是说出去,恐怕还会遭到旁人的耻笑。就算是三岁小孩子也知道,本朝自建国以来,皇帝独尊道术,广设道观。有了皇帝老儿的撑腰,多少人打着牛鼻子道士的名号,毁坏了许多门派的基业,佛家儒家皆不能幸存,愈见式微。就连行走江湖的武夫,开门立派也小心了很多。可众人不知道法难寻武功易学,长此以往,天下习武之人到时候人人皆会背几本《老子》,《周易》,却连刀剑都拿不动了。”
云焕不疑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却正砸在自己的心口上,点头称是。二人又是年纪相仿,便多聊了几句,一同挑着水向山上观中走去。
此后在这规矩森严的白云观中,除了宋观主和**事,以及白云观养的这一帮“打手”,云焕也就和释行空偶尔讲过几句话。
旁边人的议论声打断了云焕的思绪。
“这许浒可不得了,正是镇北将军的幼子。正所谓虎父无犬子,早年还跟他父亲出征嘞!”
“是啊。现在这镇西将军一倒,全朝不就只有这镇北将军了么。哦?那对面的短发小子是谁呀?”“听都没听过。”
念及此,再看看台上的的释行空,心里叹道:释行空啊释行空,你那日言辞真切,感人肺腑,难道却也是白云观养的一个打手?
台上许浒大喝一声,一招伏虎式,双腿微曲,双拳向着释行空面目齐出,拳风猎猎卷的袖袍生风,看起来这镇北将军的儿子倒不像前面几个那么废物。
旁人看时,这释行空已经避无可避,而释行空似乎也不想避让,拳风转眼已到了面门。
这伏虎式乃是军体拳中最简单的起手式,但却攻守兼备,干净利落,云焕在楚家军中也曾习过。许浒起手时,云焕已知其中的威力,见到释行空根本不避让,心下只有哀叹。
眼看着释行空脸上要着拳了,这许浒年纪虽不大,约莫只有十六七岁,可显然修为不俗,这一下要打个正着,难免要血流当场。
就在拳头要打到脸上的一瞬间,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释行空鬼魅一般的双掌,不知何时已到了许浒面门前,恰恰抵住了许浒这双拳,与他对了一掌。
那年轻气盛的许浒招式大开大阖,路数朴实却一向十分奏效,加之幼时曾得高人指点,内力颇深,放对时往往几招之内就能凭着强大的拳劲击败对手,在镇北军里也有个‘许一拳’的称号。
可今日碰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短发少年,竟然平平淡淡的接住了自己的全力一击!一时间也不识得对面来历,心下也是不由得惊叹。
当下催动真气,聚于内关穴,台下众人只见那少将军双手转眼变成一片金色,隐隐露出了铁器光泽!
金掌翻飞之下,罡风大作!两道半尺长的金色气旋已将释行空包围!台下有见识的观众已经喊了出来:“金沙掌!昔年镇北将军的成名绝技!”
云焕见那双掌好似无坚不摧,夹杂着刀刃破风之声,若要被砍实了,恐怕得血流当场!不亚于吃了一记真刀实枪!不禁为释行空捏了把汗,若是演戏就罢了,可若是为此断了胳膊少了腿,可就大大的划不来。
释行空也不躲不避,直挺挺的向着杀气腾腾的双掌迎了上去!霎时两人撞在那团金色的风暴里!
只听得“嘭”的一声,一人闷哼一声,飞出擂台!却是之前声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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