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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洗了澡出来，也没搭理老老实实跪在客厅中间的温凉。
桌上摆着几盘盖着保鲜膜的菜肴和一大碗粥。苏新把吃的丢到微波炉里热了一遍，然后就一阵狂吃。
吃完了，她才盛了一碗粥，端到客厅去。
温凉看见她走过来，抬着头冲着她笑了一下。
他的笑容温柔得有些扎眼。
苏新无端觉得烦躁起来，道：“来沙发坐。”
温凉按着她说的话，坐到沙发上去，将她送过来的一碗粥一口口喝下去。
苏新等他喝完了，才勾勾手：“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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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温凉来到一间大房。房里有一张巨大的床，还空出大片的空间。
苏新坐到床上，看着温凉，道：“虽然说一个月一天不算多，但我的休息时间本来也很少。为了陪你，我可就没时间去玩我喜欢的游戏了。我想你既然陪千小帆玩过，当然不会介意陪我玩。”
温凉望着她笑，然后很自觉地跪下身，道：“我的荣幸，主人。”
他的台词十足专业。
苏新瞅了他半天，神色古怪。
温凉只是含着笑看着她，却轻声地解释道：“我怕你要玩这个，已经提前做过功课。”
苏新没理他，站起来，从一侧的柜子里翻出手铐项圈什么的丢到床上，然后才笑着对温凉道：“过来。”
她的笑容非常虚假。
温凉控制着情绪，没起身，借着膝盖的力气挪到床边，由着苏新替他戴上一系列的情趣道具。
她把他双手束缚到腰后，然后替他戴上项圈，才起身拉着项圈上的链子，把他拖到一旁的空处。
“你跪着吧，先跪三个小时，我调个闹钟。我看小说了，别吵我。”
她摆弄着手机，轻描淡写。
温凉垂着眼笑了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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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以后，闹钟响了，苏新丢下手机，把温凉的手解开。
“给你十分钟休息。”
十分钟以后，她重新将温凉的手束回身后，然后把他项圈上的链子，系到床尾的杆子上。
偶有目光接触，温凉的眼神总是十分温柔。——含情脉脉。
她也看着他笑：“不必跪着，但是别弄开链子。今天晚上就这样睡。”
温凉从善如流，点头：“是。”
结果难得的一天，温凉几乎没跟苏新说上两句话便结束了。
她一直在玩手机。
温凉知道她是故意晾着他，却从头到尾都没露出任何不愉快的神色。
第二天下午六点，她将他送回到了皇朝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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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让他在身边呆一天，但苏新不过是把温凉锁起来晾着。
这本是近乎无赖的做法，更令温凉十足煎熬。
但温凉却始终保持着极其温柔的笑容，连黯然的神色都未曾表露，更不曾喊痛叫苦。
她每次都会明确地指示他不要主动搭话，所以这24个小时里，通常有23个小时的时间，都是温凉一个人跪着或者被绑成难受的姿势，沉默着看着苏新。
半年的时间转瞬而过。
温凉第七次见到苏新的时候，她第一次对他提出一个新的要求。
“唱一首歌给我听。”
温凉几乎受宠若惊。
但他立刻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
他不会。
苏新看着他，微微地笑：“不会就算了。”
温凉赶紧摇头，又点头：“我会的。”
“那就赶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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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不及斟酌，只将想起来的第一首歌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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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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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凉的声音好听，唱功却实在不敢恭维，好几个音都没唱到调上。
他有些羞赧地垂下眼。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这首《虫儿飞》，是小时上学的时候，苏新曾在全班同学面前表演过的。
温凉想，他与苏新活到现在，若即若离，却到底有大段的时间，彼此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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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新看着跪在地上垂着头的温凉，几乎发了呆。
一生有多长。她却与他数次失之交臂。
骄傲又有多值钱。
他是那么优秀的人，却肯为她重新一贫如洗，孑然一身，放下身段跪在她身侧。
而她坐拥权势，什么都不缺，只缺一个叫温凉的人，填补心口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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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凉跪在地上，忽然感觉道身前落下一片阴影。
他抬起头，苏新已走到他身前，垂着头，看着他。
温凉忽然无端紧张起来。
该说什么呢？苏新有些迟疑。
她忽然对着他笑了一下，道：“温凉，娶我好不好？”
温凉呆望着她，沉默良久，才回过神。
他望着她，微笑起来，轻声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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