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略显尴尬,连连解释:“妾并非这个意思。”
顾韫贞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只是笑道:“是你多想了,我不是那样小心眼的人。”
她益发觉得尴尬,顾韫贞打量她一眼,方道:“你与昭仪似乎并不是很像。”
她说的不错,除了一双眼睛,她与谢芳芷真的不甚相似。
顾韫贞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竟引出她的伤心事,只听她道:“妾是庶出,妾生得更像自己的生母。”
此话虽无伤感之言,却颇有感伤之意,她不由安慰几句:“庶出便庶出,也没甚要紧,你与昭仪同样是谢家的小姐,同样是陛下的妃嫔,你,并不比她差。”
她微微一动,心下徒生几分感激,因道:“谢小主开解,妾记着了。”
顾韫贞点点头,又道:“你穿得这样单薄,不觉得冷么?”
她无力的笑笑:“心都冷了,谁还管身子。”
顾韫贞觑她一眼。
她自知失言,因又道:“小主哪里去?”
顾韫贞侧过身:“去昭和宫看看大殿下。”
她谒了一礼:“妾不敢扰小主的步子,妾先告退。”
顾韫贞点头应允她,目送她离去,风带起了她的衣角,这样冷的天,自己裹着大氅,都不禁打了个寒颤,她衣着这样单薄,却抖也不抖,当真是心冷了所以身子便不冷了么?
跟在身后的棠儿不解道:“小主为何要对她这样好说话,她是谢昭仪的妹妹呀,您忘了谢昭仪是怎样对您的么?”
她略一勾唇,嘴角微微上扬,弯成一个极美的弧度,淡然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她也是可怜人,我又何必在她身上逞一时口舌之快。”
棠儿不解,只是道:“她怎会可怜,她姐姐可是宠冠六宫的谢昭仪。”
她温温道:“你瞧她的样子,不可怜么?她姐姐宠冠六宫又如何,与她却没有关系,宫里头的人贯会拜高踩低,她未必过得好。”
棠儿还要再说什么,顾韫贞已然摆了摆手,示意她噤声,扶着访琴的手,缓步而去。
明儿的病似乎颇有些严重,顾韫贞去时他躺在床榻上,让被褥包裹的实实的,敏妃坐在床边执了绢子细细替他拭着眼角溢出的泪水,见顾韫贞来也是道:“你来啦。”
她上前一步,关切道:“明儿病的重么?”
敏妃的眼下有两条深浅不一的青黛,想是一夜没睡照顾明儿所致,她疲倦道:“才吃过药,太医说盖着被子捂出汗就会好了。”她很是心疼:“都怪我不好,小孩子不懂事好顽爱疯,我却没阻拦他,若是这一病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办才好。”
顾韫贞忙安慰她:“瞎说呢,怎生是你的错,明儿福泽深厚,日子还长着呢。”
敏妃听了,这才稍稍敛了些难过。
她因问:“明儿病成这样,陛下怎会不陪着,去了关雎宫?”
敏妃道:“陛下走的时候还没甚么事,三更那会子才烧起来,因寻着陛下那时已睡下,故没向关雎宫那边通报。”
她心下仍有疑惑,叶怀瑾膝下唯有这一个孩子,虽不娇惯,但却是宠爱的很,如今他病了,怎会瞧一瞧便走了?虽这样想,却终究没问出来。
只是道:“表姐宫里有人来过?”
“嗯?”她愣了一下,“早上太医来过,问这作甚么?”
她道:“进来时见桌上有香茗,因有些不解。”
“哦,”她点一点头,“难为太医一大早跑来,碍着宫规不能留他用早膳,奉杯茶总是好的。”
她颔首。
明儿的烧已退了些,敏妃这才放心将事情交付下人,与顾韫贞出去坐坐。早有伶俐的婢子封赏香茗,她抿了一口,只觉得清香萦绕,忽而道:“方才在路上遇着谢贵人了。”
敏妃端庄的面容有些微的愣怔,很快道:“你见过她了,觉得如何?”
她微叹:“说不上来,”想了想又道:“她不如她姐姐貌美。”
敏妃点点头:“以她的姿色,若无别出心裁的法子引人注目,只怕不能获宠。”
她微讶,敏妃轻声解释:“半个多月前的事罢,我与她打面儿见过一回,她那时正抹着眼泪,说是刚从关雎宫出来,我记得那会子陛下在那儿,看样子估摸着陛下没正眼瞧过她,妄自菲薄了好一番,噫!真是可怜。”
顾韫贞若有所思,“想必她一定过得不好吧!容貌、身份、教养她都不如她的长姐,只怕从前在府里也没好好学过什么。”
敏妃不解道:“这可怎么说?”
她叹道:“她方才见我时行了大礼,我以为她一时忘了我如今的位阶,特意提醒了她,结果她走时仍是给了谒了大礼,我这才知道,她只懂得这一个礼仪。”
敏妃轻叹一声:“也不怪,她不是正儿八经选进来的妃嫔,所以没有教引姑姑给她,她从前在府中时,但凡是个妃嫔,无论品阶高低都得行大礼,一时改不过来也是有的。”
她有些微的惆怅,“谢芳芷让她入宫,却仍她她一旁任由她自身自灭,既如此,何必要她进来,宫里如何水深火热,她岂会不知。没有宠,就是死,她怎么忍心葬送妹妹的一生。”
敏妃微微抬眸。
在后宫,没有宠,就是死!
敏妃冷冷笑道:“她连自己都舍得,更莫提庶出的妹妹了。”
顾韫贞有些微的错觉,好似敏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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