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鼓城,和所有的边境城市一样,因着国家间的通商贸易关系,虽然不大,但是却五脏俱全热闹得很。
玉栖踏着黄昏的暮光,终于在日落之前进了城。走在主街上,望着街两旁玲琅满目的店铺和商贩,瞬间忘记了这几日的疲惫。
虽然没有真的进过城,但是银子这东西她还是知道的,这可是出门在外的必备之物。知道归知道,但玉栖显然对钱的大小没什么概念,只是在出门前,去二哥房里偷偷翻了翻。大的小的圆的扁的,她认得那些都是钱,只是分不清都是多少,于是便挑了些玲珑小巧的放进了香袋里,觉得走路时叮叮当当的很好听。心想着:拿了这些也够了吧,平时也没见到二哥用过许多钱。于是乎,玉栖最后也就只带了些碎银子便上路了。
从南城门一路下来,东西没少买,糖人、蒸糕、小笼包,面塑、菱芋、芝麻饼,玉栖吃的不亦乐乎。每次用碎银子买完吃的,人家反而还给了她很多铜板。半条街还没走完,她肚子已经鼓起来了,与之一起变鼓的还有她的香袋,玉栖觉得这里真是太好了,不但有吃有玩还有钱拿。
眼看着天渐渐暗了,街上的人也开始变得稀稀拉拉起来。是该找间客栈好好洗漱休息一晚了,三天都只能在树上靠着,即使是从小在翠屏山滚到大的玉栖,也还是会有些腰酸背痛,有床睡的时候,当然还是要好好补偿下自己。
“阿,睹,物,客,栈,名字好奇怪呀”,望着眼前这个已经灯火通明的地方,竟有三层楼高,玉栖眼睛亮了亮,左右看看似乎就这里看着最漂亮,便一脚踏了进去,“就住这里了!”
“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刚一进门,店小二就招呼过来了。
“住店,我要住三层!”虽然以前在书中看到过,但是无论是山脚下的唐家庄,还是落月谷都没有这种三层高的房子,这次好容易见到了,玉栖定然要去三层住上一住。
“掌柜的,这位客官要住金字号房”,说着店小二更加殷切的将玉栖领到柜台前。
那掌柜上下打量了下玉栖,平静地开口问道:“你,要住金字号房?”
“金字号房?”玉栖有些不知所云。
“就是三层的客房。”
“哦哦,是呀,我要住金字号房!”玉栖兴奋地眨着眼睛。
“这位小公子,你可知这金字号房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上等房,而这阿睹物客栈则是石鼓城中最好的客栈,所以,这一晚可是要五两银子的”,掌柜将手伸出去在玉栖面前比了个“五”,想要提醒这金字号房的价钱可与一般客房不一样。自己怎么看面前之人都是个黄毛小子,虽然穿着还算讲究,但依旧不像是能付得起如此高昂房费的人。
话说到这,玉栖算是听明白了,“钱啊,我有好多呢”,说着撩开衣摆解下香袋放在了桌上,只见那不算大的香袋如今已经被撑得快破了。
掌柜见此,立马眉眼带笑,心想:还好自己刚才态度还算客气,果然人不可貌相啊。正想着,就见眼前的人将那香袋打开,哗啦啦将里面东西都倒了出来,除了一些小瓶瓶罐罐外,全都是铜板,连块大点的碎银子都没有,掌柜额上青筋凸了凸,“小兄弟,你是在逗我呢吧,就这些你也想住金字号房?”
玉栖疑惑地问道:“不够?”
“连我们这的柴房都不止这个价!”掌柜觉得自己肯定是被这小子耍了,再也摆不出之前的和善面孔,说着就要找人把玉栖赶出去。
正巧几个富家子弟在此刚吃完饭,甩手一张银票放在了柜台上便走了,“掌柜的,结账,不用找了啊~”
掌柜的忙将银票拿了过来,又瞟见玉栖还正在摆弄他的那些铜板,嘴里还在小声嘟囔着:“这么多怎么还不够呀?”,很是不屑地将手里的银票在他面前甩了甩:“看见没,那些才是有钱人,你一个穷小子没事在我这装什么大尾巴狼。”
“就那张破纸?”玉栖自动忽略掌柜对她的比喻,很是不解为何她一桌子钱还比不上一张纸。
“破纸?”掌柜额上的青筋又凸了凸,真不知道这家伙是真的穷到不认识银票,还是在这里逗自己好玩。“你好好看清楚,这可是十两银票,十两!”掌柜觉得和这种人没法沟通,还是赶快将此人赶走好,省的在这里碍着自己做生意。
还没来得及叫人,玉栖一个探手,飞快将掌柜手中银票抢了过去,仔细的看着,掌柜瞬间急了:“怎么着?还想抢钱啊?”
“掌柜,您可有笔和纸?”玉栖看也没看掌柜那已经乌云密布的脸,低头看着那张银票,另一只手朝掌柜伸了过去。
“本店概不赊账,”看见玉栖似乎没有要夺门而逃的架势,掌柜拿回了几分气势:看来真是个没见过大票的穷小子,算了,今儿就算我发发善心,让你好好看看银票长什么样子。心里虽然如此想,但眼睛依然紧盯着面前的人,和他手中的票子,生怕刚赚得银子还没闻着味儿呢就飞了,那样他可真是善心发大发了。
“掌柜,您可有笔和纸?”玉栖看了好一会手中的“破纸”,见掌柜那边没动静,瞟到一旁放着用来记账的纸笔,便自己取来用了。
掌柜也不说话,一直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也不知这小子到底想干啥,要是真敢给他赊账,那他就真的不客气赶人了。可是看着看着,掌柜眼睛越张越大,最后连嘴都要张开了。
没过一会,玉栖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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