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出理由。”陈剑并不盲从,追问道。
“理由有两个,一是央行宣布存款准备金率下调一个百分点,这就意味着各大商业银行的放贷量会多出几千个亿,两个月多后,市场的滞后效应已经过去,经济开始发力,各种需求会急剧加大,煤炭的价格怎能不升?第二个理由一般人不注意,但却是影响这次价格变化的最大一个因素,这就是天气因素。我仔细研究了近百年来的气候变化,初步得出一个结论:今年冬天全国将出现反常的大范围持续降雪,雪不仅下得早,还会下得大,气温将提前创出一个低点。两个多月后,北方正是冬季,且严寒提前,取暖用煤和生产用煤最少要增加三分之一,如此大的缺口,再加上运输困难,价格要不大幅上扬才出了鬼哩。”
陆文忠细细道出了自己的理由,并且说得有根有据。只是,第二个理由是天气变化,如果真要是那样,煤炭价格飙升是必然的;但两三个月以后的天气,恐怕连最顶尖的气象学家也不敢预测,老板为什么就敢押这个宝?这岂不是等于把公司的未来命运交给了老天?太冒险了。
陈剑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我知道你会提出这个担心的。这些天我也在纠结这个问题,能找的资料,我都找了,甚至研究了占卜天象的《周易》,研究了三国时的《周髀算经》、北魏时的《齐民要术》,我对我的结论有信心。退一步讲,即使天气因素没有遂了我们的心愿,但国家经济的大趋势已经明朗,我们压两三个月的货,最后也赔不了。你说,该不该赌一把?”陆文忠热切地看着陈剑,问道。
“好,赌一把!”陈剑不再犹豫,一咬牙,说道。
他佩服陆文忠的果敢。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成大事者必须要有大胆略。他同时还产生一丝好奇:老板小小年纪,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集谋略与胆气于一体,这简直就是一朵奇芭。想完,他忍不住打量了几遍陆文忠的脑袋。
“老板,你让我吃华盛公司的货,是不是还有深意?就是有意误导他们,让他们眼下多挣点小钱,然后脑袋发昏,拼命铺摊子,拼命抢市场?他要是大量签单,到时候资金跟不上,供不上货,就只有上吊了。你这不是把徐存往火坑里推吗?”陈剑坏笑一声,说道。
“不完全是。我在计算时间成本,咱们买进的越早,价格就会越低,他乐于卖,我乐于买,有何不可?不过,以徐存的性格,他会贪婪地吃下所有能吃到的订单,最后,恐怕要被撑死。”陆文忠也坏坏地笑,说道。
“你放心,我在市场上再打几颗烟幕弹,保证他签单签得手发麻。三个月后,他的肠子怕都要悔青了;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他拿自己的肠子去兑现,人家要不要?”陈剑大笑,说道。
“对了,热力公司这个大客户,最近你们接触了没有?”陆文忠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道。
“正准备接触,可是,还有必要吗?”
“你忘了你刚才说得烟幕弹?送你八个字:尽力去谈,实际不签单。”
陈剑看陆文忠,两人四目相对,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
“我该走啦,不要送,也暂时不要泄露我的身份。”陆文忠嘱咐道。
出了陈剑的办公室,陆文忠又恢复了那副窝里窝囊的样子,没有人多看他一眼。
陆文忠走后,陈剑立即让秘书通知公司各部门经理开会。陈剑的行动是迅速的,他的手下行动更迅速。当他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所有的经理们已经齐刷刷坐在那里等着他。
新新公司的高管全是年轻人,没有一个人的年龄超过三十岁。
“会前宣布一条纪律,会议内容不得记录,你们今天只用耳朵听,听后把它烂在肚子里,不得对外泄露半个字。”陈剑严肃地说道。
经理们把已经打开的笔记本,“啪”的一声全合上了。
“老板最近来了公司,对公司的经营策略做了调整,下面,我做具体部署。”陈剑清了清嗓子,准备往下讲。
没想到,他的话音刚落,下面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开会的人忍不住窃窃私语,纷纷猜测老板是谁。除了陈剑,他们谁也没有见过老板的面,连老板姓什么都没有人知道。只是,陈剑刚才说得时间段有一点宽泛,没有一个人会把老板和陆文忠联系起来。
“总经理,能不能透露一下,老板什么模样?他什么时候会见我们?”公关部的丁妮经理大着胆子问了一声。
丁妮是个活泼秀气的女孩子。
“暂时不能。”陈剑的回答很干脆。
没有人再言语,不过,脸上都有一丝失望。陈剑不理会,开始把陆文忠的决定一一细化,落实到各个部门,并且要求立即执行。
陈剑布置任务的过程中不解释为什么,经理们也不问,这是一个管理有方,运作高效的团队。
“如果大家没有什么问题,现在散会。韦经理,你留一下。”陈剑用征询的目光看过每一个人后,说道。
韦经理居然是韦忠,就是那个与甜甜交往的韦忠。他的身份是新新公司市场调查部的经理。市场调查部的主要任务是搞市场情报。
韦忠不仅人长得英俊潇洒,工作能力也是一级棒。
“总经理,有什么指示?”韦忠走过来,问道。
陈剑凑到韦忠的耳边,声音低低地安排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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