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自以为是地教训人。法律的基本精神是什么？是公平正义！你身上还有这四个字吗？为几个臭钱，同学死去的冤魂你可以漠然视之，刀锋社团的正义行为你极力破坏，你说，你还有良心吗？”朱俊民义正词严的质问道。
“你果然是为了月月的事情。月月的家人委托你了吗？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光是满腔热情，要有头脑。你是学法律的，不能被刀手忽悠。告诉我，是刀手派你监视我的吗？”闫涛看着朱俊民，问道。
“是不是刀手派的，有关系吗？”朱俊民反问一句。
“有，当然有！你见过他？”闫涛急忙追问。
朱俊民是接到了刀手的指示，才监视闫涛的。指示当然还是通过手机短信传递来的，他并没有见过刀手。不过，他严格执行了刀手的指示，并把监视结果，及时用手机短信方式又回传给刀手。看到闫涛急切的样子，他决定也探一把对方的底。
“你很想知道刀手是谁，对吗？我要是告诉你，有什么好处？”朱俊民压低嗓子，问道。
“是徐老板想知道刀手是谁，你们可能对月月的事情有误会，徐老板想亲自给他解释解释。当然，徐老板绝不会亏待你，他出手一向很大方的。”闫涛心中一喜，赶忙说道。
“徐老板出手大方，是不是会给我很多钱？”朱俊民笑眯眯地再问。
“那当然。”闫涛的答复冲口而出，再一看朱俊民的表情不对，立刻沉下脸说道：“你是不是耍我？”
“就是耍你！我确实很想挣钱，只是生来命穷，挣不了昧心钱。别费心了，实话告诉你，我没有见过刀手，刀锋社团的人也没有见过刀手，就是有人见过，也绝对不会告诉你。你今天要是骂一句你的老板王八蛋，那一天我见过了刀手，一定告诉你他是谁。”朱俊民一本正经地说道。
闫涛知道上当啦，他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怎么忘了朱俊民是个死脑筋呢。于是，他把脸一沉，说道：
“不管你见没见过刀手，请转告他，不要再玩火，一条道走到黑，结果会很悲催。你也别再跟踪我，否则，我不客气！”
“谢谢提醒。不过，我这个人因循守旧，老习惯改变的很慢。明天要是不小心又跟你后面，你可要多担待。”朱俊民简直有点嬉皮笑脸，说道。
“哼！”闫涛冷哼一声，转身走向校门口。徐老板派来的汽车已在等候，他坐进，绝尘而去。
朱俊民目送着汽车消失，掏出手机，把闫涛的行踪用短信发了出去。他额外又加了一条短信：徐老板已在寻找你，警惕！
（十）
月光凄迷，洒在树上，又从树叶的缝隙里漏下来，洒到地上，地上斑斑驳驳。
校园一角的小树林里，隐隐约约传来一个男人的哭声，很低，很压抑。
哭泣的人叫韩杰，从背影上看，是个长得很秀气的男生，单薄的身板，细细的胳膊，细细的腿，连手指也是细细长长的。他面前用土拥出了一个小堆子，小堆子上放着一张女孩的照片，女孩眉目清秀，面露妩媚的笑容。照片前面的地上插着三只香烟，香烟已经点燃，三缕烟雾正缭缭绕绕直腾夜空。
韩杰坐在地上，正在诉说：
“月月，按照你们农村的风俗，今天该是你的三七祭日，我给你上柱香。你怎么就那么傻呢？怎么什么都不对我说呢？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也傻，那首叫《绝望》的歌曲传开了，那台晚会开完了，我才弄明白一切。你一直不肯和我公开关系，我一直在痴痴的等，竟然没有想到你有苦衷。你不该瞒我的，不该！不该！我是爱你的，真心爱你！你难道看不出来？你有什么不能对我说呢？说了，我帮着你，你也许就不会死了。”
又是一阵压抑不住的抽泣。韩杰正是月月偷偷交往的那个男朋友。
“如今你死了，死的冤。可你死了又有什么用，人家照样当他的大老板，照样花天酒地，谁会在乎你？你真糊涂呀！在乎你的人只有我，只有我的心在滴血。我也是笨，还懦弱，只觉得你一直对我躲躲闪闪，怎么就不往深里面想一想？怎么不主动问问你？不追查追查原因呢？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你是被人欺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我是自私的人吗？我会嫌弃你吗？我们惹不起那个大老板，我们不会躲吗？咱们离开这里，我陪你回你的家乡，咱们春播秋收，男耕女织，无忧无虑的过生活，不是也很幸福吗？”
“幸福是斗来的，不是躲来的。她自杀，她傻；你躲在没人的地方哭，你也不聪明。”
没有听见响动，没有听见脚步声，一个声音却传过来；韩杰惊得一回头，看见一个瘦瘦高高的黑影站在身后。
“你是谁？”韩杰问道。
“商学院的，陆文忠。”黑影回答，嗓音不大。
“陆文忠？是那个打败了日本人的陆文忠吗？”
“是的，看来我一战成名，大大小小也算是个名人啰。”答话有自嘲的味道。
“你都听见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前面的没听见，后面的听了一些。小树林很僻静，大概我也是一个窝囊人，窝囊人都喜欢这种窝囊的地方，哭一番笑一番没人能看见。我经常来，没想到今天会遇上你，不好意思。”
黑影说罢，在距离韩杰不远的地方坐下来。
一阵沉默，两个人不再说话。
“抽烟吗？来一颗。”韩杰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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