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自己这是哑了?是怎么哑的?如意回想被人扔下后所发生的事,只觉得后脑勺隐隐作痛。
她低下头正要去摸,二爷赶紧制止住,关切道:“过几日就好。”
掌心落在如意冰凉的手背上,不曾有的暖意包住她的手,大而粗粗糙的手像只移动的火炉,从她指尖游走到手腕上。
如意三分惊恐,七分惊异的看着二爷,不知他要做些什么。
二爷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温和道:“有淤血,过几日就好。别想太多的事,记不起我没关系,以后总会想起来的。”
如意耷拉着眉,像只迷路的小狗,双眼迷茫而无助。
她一句话也没说,他怎么就认定她忘记他了了?还有她明明是说不出话,不是失忆!要不要告诉他?他知道后会不会问这大半年来她的情况,而她要怎样解释?说自己不喜欢他?说自己讨厌他?躲着他?
不行,不行,要是他知道了肯定会把自己打个半死。
虽然他现在当了和尚,并不代表他真的慈悲,还有他可是因为自己死了才出家的。他很喜欢自己这点如意是能确定的。谁能保证他不会因爱生恨?
如意垂下眼,心中忐忑,眉头微皱,看上去就像在忍受疼痛。
二爷又摸了摸她后脑勺,这次他力气稍稍重了些,如意扭了下头,抬眼看他,眼中蓄着泪花。
这次是真的疼,说也说不出来,除了这样还能怎样?
二爷放下手,走到房内的衣柜处,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放在床前打开来,里面装着大小不一的银针。
他拔出一根细长的银针,针头尖细,散发着幽幽的寒光,慢慢向如意移动。
如意盯着那银针,眼睛睁的像铜铃般大,他,他,这是要做什么?
忽然一丝疼痛从脑门心传来,后脑的疼痛减去了几分,二爷又下去几针,如意只觉身清气爽,整个人清明不少,只是依旧发不出一个音节。
她抬头疑惑的看了看二爷,心想他什么时候会医术的?
二爷见她满脸的好奇,笑着解释道:“久病成医,小时候得了个怪病,什么药都吃过,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会些。”
如意才不信,宋家二爷,一直都是壮如牛,单手能拍裂一张桌子,他要是有病,这世上的人都有病了。
不对,不对,记得在宋家时,二爷发疯似的打七姨娘,打得停不了手。那时有人高呼‘找王大夫’难道那是一种‘病’?这般想,如意打了个寒战,如果这算是一种病的话,那他病的真不轻。
现在这个病还有没有好?这是如意最关心的。
她小心的看向二爷,正好二爷也在看她,两人四目相对。如意心虚的垂下眼,二爷弯腰低下头看她,离她只有小半尺的距离,他那光头闪亮,闪亮的,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如意眼前。
如意不知怎的,很想笑,她忍住没笑出来,抿着嘴眨了下眼睛。
这一切都落入二爷眼中,他咯咯笑从未有过的轻松愉悦,抚起她垂下的发丝温柔道:“我现在很少犯病了,等过段日子你病好了些,我们离开这里。”
除了说不出话,她没病,如意说不出来,也不敢说,就这样看着二爷,看他会再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二爷看着她疑惑的脸,情真意切的解释道:“你是我妻子,半年前我们出游遇到了强盗,我以为你死了,我就出了家。云游到这小山村,那天我路过河边看见你倒在河边。”说到这,他哽咽住,垂下头接着道:“我以为是做梦,我以为是做梦……”
如意听二爷的话,像是在听故事,这是个生硬而蹩脚的故事,他说的是事实,但又不是,他像是一个自说自话的人,所发生的事都只有他一人在那边唱独角戏。只感动到他自己,如意听得有些恶寒。
她就这样像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任由他谢天谢地兴奋激动的一塌糊涂,也不为所动。
如意觉得自己心肠硬的像块石头。
二爷终于说完了他的伤心,开始了结束语,他眼神真炙,声音带着历经千难找回珍宝的喜悦,淡淡的像一阵风吹过:“我在佛前立誓,我愿抛去我所有一心向佛,以我之力救济所救的人,只愿死后能在奈何桥上见你一面。谁曾想你还活着。”他眉目流传,嫣然一笑,眼神清澈如无波的大海,让人心之向往。
他说的情话无聊且无趣,如意心里莫名的烦燥,为了掩示心中的不安,她往后挪了下,无知的看着二爷的眼睛,把失忆装了个彻底。
她不认识这个人,她不认识这个人,她不认识这个自说自话不知所以的人,她不认识。她放弃的想:他觉得她失忆了,就让他觉得吧。她什么都不知道,那个为了她把宋府的树全砍了人,那个为了她把人活活打死的人,那个知道她与人私奔也没动她一根手指的人,那个以为她死了放弃了所有的人。那个不知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喜欢自己的人。她不认识,如意狠心的想:对,她就是不认识他。
她才不认识那个病入膏肓自说自话的人!
如意张嘴想说:我想睡会。可还发不出一个音节,明明头也不痛了,身体也能活动怎就单单不能说话了?
二爷以为她要吃饭,收起银针站起关切道:“是不是饿了?我这就去做饭。”
不等如意回话,他已放好装银针的盒子,走到了门口,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歉意道:“晚上没肉,只有青菜,你凑和着吃
喜欢二爷,该吃药了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