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谦虚道：“不敢不敢。凤凰美人您就算是吃素的，那也是只吃素的妖精。”
他笑着眯了眼，拍了拍我的脸，温柔道：“算你识相。我今天刚听说一件事，你肯定感兴趣。要不要听？”
“不要。”
“既然你想听，那我就告诉你。”他顿了顿，松开我的手，轻轻揉着手腕上刚刚被他抓出的红印。语调漫不经心，声音也懒懒的，像是晒在春阳里，能嗅见温暖的花香。“你三哥今早回来了。现在你父皇正在御花园里宴请百官，准备为你三哥接风洗尘。你三哥此次出使羽国，听说事情办得极好，羽国国君都对他赞不绝口。啧啧，那架势，如果羽国国君是女的，估计就立刻以身相许了。可惜他不是女的，所以他就只有让他女儿以身相许了。”
我眼睛一亮，但仍然矜持地委婉道：“你的意思是，我有三嫂了？”
凤妖精笑着睨我一眼，“你倒是想得美。你答应了，你三哥可不答应。”
我不解：“难道我三嫂长得不好看？”
“羽国第一美人。”
我更不解：“难道我三嫂胸无点墨，琴棋书画一窍不通？”
“琴棋书画，四书五经，礼仪lún_lǐ，甚至地理天文，在羽国怕是无人比她更精通。”
我越发不解：“难道我三嫂脾气不好？”
“还有比你脾气更差的吗？”晨风吹起凤妖精烈火般的衣袂，那样炽热的颜色，血一般张扬。初春，凝墨宫外天空莹蓝，像是吐蕃公主经常戴在额间的蓝色宝石，纯净得撕心裂肺。凤妖精抿了唇笑，竟有些温柔颓靡的味道，“是你三哥有了心上人。”
我不屑，“不可能。”
他看我一眼，“为什么不可能？”
“我跟我三哥说好了，如果有了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一定要告诉我。这种事他总没必要瞒着我。再说了，如果三哥真的有了心上人，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你从那些方面判断他有心上人？”
“比如说，他会一直看着某个地方发呆，会莫名其妙地笑出来，心情忽好忽差之类。”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沉痛道：“我宫里的几个小宫女就是这样暗恋我三哥的。”
“你三哥心思难猜得很。”凤妖精意味深长道：“不过说起来，你三哥倒是经常看着一个人入神，眼神温柔得紧。那个人经常任性发脾气，还无理取闹，他却不曾苛责一句，宠着纵着娇惯着。”
我眼睛一亮：“谁？这是哪个修了八辈子福的好姑娘让我三哥看上了？”
“你。”
“无不无聊。”
我刚想骂他两句，一个温顺的声音在殿堂外响起，不卑不亢。是父皇身边的宫女萱婉：“陌陌公主，奴婢萱婉给您请安。公主可起了？陛下请您去御花园的流香小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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