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隐玉刚踏进居住的修竹阁内房,就闻到了一种奇香,沁人心脾,使人神清气爽。躲在身体内部的燥热和乏力也似乎被这香气猛的冲刷,顿时全无。
喜开背对着门,正仔细往焚香炉中添香,没有发觉李隐玉的到来。
“喜开……这是什么香?”这么突然的一问,论谁都会被吓一跳。可李隐玉注意到,纵使喜开回答的语气里慌慌张张,可眼神之中却波澜不惊,没有一丝涟漪。她洞察力极好,在现代的时候当过律师,因此略懂得一些心理学,可根据一个人的眼神,嘴巴和肌肉的微动作来判断他是否说谎。
这种方法,即使是到了古代也很受用。李隐玉还清晰的记得沈机的眼神,冰冷如刀。
“奴婢没有经过娘子的同意,擅自去了昧娘子那取香……请娘子责罚……”喜开跪下,一直不住的磕头,“娘子,喜开是因为看这几天夜里您老睡不好觉,所以才……”说罢,竟小声啜泣起来。
内房服侍的丫鬟有四人,彼此方方面面也相互照应。李隐玉不怕当面上,就怕暗地里偷袭,若是现在惩处喜开,只怕明天会谣言四起,说李隐玉的奴婢为了让主子睡个安稳觉冒着风险去昧娘子那取香,却遭主子一顿毒打骂等头条新闻。
好吧,你哭你厉害,咱们来日方长。
李隐玉装作很善解人意,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喜开,说,“你早与我说罢,白白受了苦,”又说,“先且下去,梳洗梳洗。”
喜开低着头,小声轻语“奴婢告退。”后,走了出去。
现在李隐玉要重头理一理思绪。
她不知道这副身体的原主人的性格脾气,也没向任何身边伺候的人问起过。从她方方面面的观察看,这原主人的确是个会点武功傻白甜,因为放喜开走时,喜开的眼里并没有疑惑,好像认为是理所应当。再说郑昧,喜开私下找郑昧要香,她竟还同意给了,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郑昧因为奉茶事情有些羞愧,在日后争权中不想多树敌。二是喜开郑昧根本就是一伙的,取香实际是个幌子,根本目的也许是要扳倒我,不,是沈机。
李隐玉比较相信第二种猜测,若是如此,喜开什么时候与郑昧相识的?而郑昧究竟又给了喜开什么李隐玉给不了的好处呢?
“行郎君……行郎君,玉娘子在里面,进不得啊……让奴婢进去通报一声……安郎君……”
“嘭”的一响,门房被大力推开,带着一股炎热的燥气席卷而来。
李隐玉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待她仔细看定后,那人已走到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娘子,这是三郎,行郎君,奴婢实在没能拦住……”
李隐玉挥挥手,示意奴婢不必多说。她也毫不客气的盯着这个男子,努力把眼睛张到最大。就你高是不是,我低,我眼睛大,瞪死你!
“啧,四弟怎娶了个如此不知礼数的女子。”
你到挺会先入为主。
李隐玉一改往日的温柔贤淑,开始跟眼前这个男子较起真来,“我家夫君怎有如此长不大的兄长。”
沈行之玉面一黑,气势更加凛然,他觉得女人这种水做的东西,能不惹就别惹,到时候招了一身嫌,也不好收拾,遂转移话题,“刚才恕我冒昧,我找四弟。”
李隐玉看他没了脾气,也就收起了刚才的无理,叫奴婢上了两盏茶,笑脸盈盈的对沈安之说,“兄长如此急冲冲的过来找我家夫君,所谓何事?若是不方便说的话,且等我家夫君回来后,儿自会告知。”
“罢了。”沈行之现在没空说闲话,他一直对沈机婚娶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无论眼前的李隐玉是好是坏,他都会小心提防。他以为四弟知道现如今他的处境,可没料到……
这个秘密也许只能深深的埋藏起来。
见沈行之拧着眉毛一副心事重重的想说又怕麻烦的纠结样子,李隐玉也不好意思多问什么,索性闷头喝茶。
三哥沈行之长得倒是不错,剑眉星目,气宇不凡,就是脾气太差,直来直去,跟郑昧有过之无不及,夫妻二人也相依衬。
沈机说过,跟他关系最好的就数沈安之,多多包容算了。
“告辞。”
语气很是客气。
回头得问问沈机,这沈安之是不近女色还是怎的,见她就像见到蟑螂似的一脸嫌恶,多说几句话也不愿意。
李隐玉郁闷,穿到古代就得处处防范,一不留神就有背后捅刀的人,看你笑话的人和同情你却不敢帮你的人。宫斗剧中女主的好姐妹往往就是最大的敌人,看起来越和善的心理越有鬼。
不多时,一个奴婢进来通报“娘子,窦娘子邀娘子前往花园小叙。”
窦娘子,沈窦,沈机的五妹,刚好年龄相仿,兴许还能得知一些奇闻异事。
“好。”李隐玉很是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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