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位温和知礼气质出众的公子,与往日那个混蛋少爷完全不同,更加不似昨日传言中那般冰冷。
秦先就这样轻轻地出现在了场中秦府的位置上,立即引得周围一片寂静,接着便是连连不断的私语和议论。
惊奇,甚或骇然,每一个曾经见过或听闻过秦先其人的谷口镇民都逃不开这种冲击,尤其秦府众人,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就是自家的少爷。
面对周围惊羡的目光,秦先含笑回应,言谈举止尽显清雅之姿。此时,周家的的人手早已到齐,周傲居正,左右两边分别是长子周凌天与幼子周凌风。周傲是准岳父,秦先自然要过来见礼。
只是当秦先一脸恭敬和善地走向周傲之时,没人注意到坐在周傲旁边的周凌天瞳孔聚然收缩起来,同时面色迅速变得煞白无比。而当秦先距离周傲只有四五步远正待躬身之时,周凌天终于忍受不住某种压力,惊恐地尖叫起来。同时不顾一切地向座位上靠去,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已经直挺挺地从椅背上向后跌了下去!
尖叫仍旧不断,声声凄厉透骨,显然包含着无穷无尽的恐惧。
那恐惧太过强烈,又极具感染效果,几乎令闻者有后背发凉的感觉。
周凌天突然发癫,秦先自然顾不上行礼,而周傲则在一怔之后迅速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将自己的儿子一把抓起。
“天儿!”
周傲面色惊诧,语气焦急冰冷,只是一声暴喝之下,周凌天仍旧疯癫不止。但周傲已经发现,无论儿子怎么躲闪,那对被惊恐占据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一处不放。
秦先。
周凌天望向秦先的时候,就像在看着一位恶魔。
可秦先除了有些与众人相同的惊讶之外,就只令人看上一眼也会觉得内心暖洋洋的微笑。
“就是这可恶的微笑!”
周傲瞬间明白,亦且愤怒起来,秦先原本是个什么货色,他相当清楚,可昨日的变化、今日的变化,明明白白事出蹊跷,眼前的秦先、以后的秦先只怕再不是以前那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败家子。
现在的秦先或者真是一位恶魔。
别人或许不知,可他怎会还不明白。昨夜周庥传出周凌天受惊的消息,可又有几个知晓,周凌天所受的惊吓究竟有多么严重。
周傲从来没有见到过那样惊恐的眼神、没来没有听到过那样惊恐的叫声,纵然是他这位饱经风雨的一家之主,在昨夜骤然被儿子的动静惊醒之时,心中都不禁起了恐惧的意思。儿子定然见到了无法想像的存在,定然受到了无法想像的惊吓,所以心智迷失了,只剩下身体本能的恐惧反应。
昨夜能将儿子安抚下来,周傲觉得是这数十年来做过的最为艰难的一件事情。而今日能让儿子如此平静地出现在药王篇比赛的赛场上,更是让他神经时时刻刻紧绷,没想到,源头竟然在这。
竟然是秦先!
这个恶魔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昨夜竟能毫不留痕迹地将儿子吓成这样!
是的,秦先就是恶魔,昨日在秦府内院与他突然相遇那一刻,从那冰冷得令人发颤的眼神当中,他就该发现,现在的秦先已经不再是秦先了。
而是恶魔的化身。
可他无法当众指认是秦先昨夜潜到周家装神弄鬼将儿子吓成这样,也不能当众喊秦先为恶魔,那样的话,只怕谷口镇上所有人都会认为自己与儿子一样,疯了。
因为秦先的性情再怎么变化,秦先还是秦先,还是谷口镇秦家的少爷,也只是秦家的少爷,仍然同他们一样,是个凡人,根本没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到周府做出这种事来。且就算秦先真有惊人的能耐潜入,可那将周凌天吓得魂飞魄散的又是什么手法?
一位个性张扬的富家公子,向来嚣张跋扈,岂会被普通的手段在自已家里吓成这般?
再说,昨夜的事情,其中详情外人根本不知,周傲也不想外人知晓。若是让镇上的人都知道他周傲的长子在家中被人吓破了胆,传出去定会是个天大的笑话。
所以,儿子只是受惊而已。昨夜受惊,心神未定,现在只是见到了平日里的这个对头,受了些刺激,所以疯癫,休息过后就会痊愈。
秦先与周凌天不和,谷口镇上人尽皆知。今日秦先春风无限,周凌天自然看不顺眼,心中自然有气,气淤于胸,急而攻心,从面引发昨夜未定之惊魂。
况且,有细心之人从周府一行出现在场中之时便已注意到,周凌天向来喜排场好风光,今日却从一开始便规规矩矩地坐在椅上,甚至没有与其父或其弟有过一句话的交谈,这明显就是疯癔未愈之相。此刻受了些许刺激,勾动心神,情绪失控也是可以理解的。
因此,在周傲的几句简单解说之下,镇民也都释然,只为周凌天感到可惜。
周傲则在暗自愤恨之上又多了深深的痛惜。本来儿子今日状态不佳,但只要安静地出现在药王大赛之上,只要待周家的药王胜出,青木宗的使者再来看上一眼,儿子成为青木宗记名弟子的事情多半就能成功。然后继续延请名医调理,在跟随青木宗使者回山之前便可恢复。可现在儿子疯痴之相已露,青木宗岂会看上这等人选?
周傲恨得几乎快要咬断牙根。
数年经营,周家已经在谷口镇上首屈一指,唯独不能胜过秦家。这简直成了他的一块心病,本来若是能将儿子送入青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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