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哥哥走了?”苏灵雨小嘴一撇,朝苏如雪问道。
“恩,你皇帝哥哥还有政事要忙。怎能一直呆在这陪你?”苏如雪微微一笑,柔声劝慰道。
“哼!走的时候连招呼都不跟雨儿打一声,我再也不要理他了!”
苏如雪看着苏灵雨鼓起的香腮,气嘟嘟的模样,知晓她这说的都是些气话,倒也不再言语,只是轻轻地抚着她的小脑袋,臻首轻抬,望着碧洗的蓝天,心中低喃:“皇上自苏醒以来,就同变了个人一般,一改往日的废颓。不顾其他,倒也真希望此乃我大宁之幸……”
而此刻的苏明却是懒懒散散的卧于御辇之中,轿内空间极大,塞进两三个人则完全不成问题,其内还铺设有金黄色的绒毯,格外的松软舒适。苏明在其中也是乐得折腾,时而躺着,时而盘坐,可谓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有时掀开窗帘,还能瞅见沿途一群恭敬跪地的宫女太监。苏明侧卧于轿中,不禁轻叹道:“这当皇帝的滋味,可真是好啊,好啊,好啊……”
待回道乾清宫,苏明则是径直的走向了御书房。他今日让宰相把奏折递到宫中,却也不知他照办了没有。等他跨入内室,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紫黑色的条案,长约一丈,宽约一尺,两侧的挡板镂空,雕刻着双龙戏珠,显得极为的精致典雅。而在那翘头案上,摆放、笔洗、笔屏、笔插等等,一应俱全。毛笔也是排放的整整齐齐,种类繁多。那条案的右侧则端着一尊翠绿色的玉砚,其中早已盛满了朱色的墨汁。而在案的左侧,却是堆起了小山一般高的黄色奏折,由于奏本太多,其余放不下的则都随意搁置于地板之上。
苏明看的是瞠目结舌,这还未到一天,哪来这么多奏折?!而一直在案旁候着的太监,见到苏明后,连忙跪地高呼:“叩见万岁。”
苏明听见这一声后,才回过神来,瞅了瞅这个太监,却见他身着的服饰较乾清宫的太监要华贵许多,不禁疑问道:“你是……”
“回万岁话,奴才是司礼监的陈峻,奉皇上命,去宰相那里取些奏折送于万岁这里。”
哈哈,好一个‘奉皇上命’,朕喜欢。苏明听罢,呵呵一笑,道:“好,朕知道了,辛苦你了,退下吧。”
只听那陈峻锐声回道:“奴才为了圣上办事,本应当万死不辞,至死不渝!”说罢,便勾腰垂首,恭敬的缓步退了下去。
苏明看后,笑着连连摆头,叹道:“这些个宦官,真是各个人精。”
待苏明静下心来批改奏折之后,仅仅过了半个时辰,他就觉得一阵头大,再也看不下去。倒不是奏折中的言语晦涩,不便察阅,而是这些奏本之中,全都是通篇废话。前面写着一大堆的‘之乎者也’,直到最后一段才点明主旨。看的苏明是苦笑不已,自己又不是来看你文笔的,而是来听你汇报事情的,你这不是想方设法让皇帝难受吗?而且报上来的还都是一些‘添俸请名’的小事……在苏明的印象中,奏折里不是应该报的是些军机大事,及一些大臣的密奏吗?为何这宁朝的奏本内容却是如此之水?
还有位大臣在奏本里把自己写的是两袖清风,忠心耿耿,奈何家道中落,已是入不敷出,但府中尚有一家需要抚养,因而恳请圣上开恩,添俸进爵,以佑家族。折子里说的是言之凿凿,叙述委婉,辞意恳切,真情侧露。看的苏明也是想立即御笔一挥,大写一个‘准’字。但当苏明提起朱笔的一刹那,这才猛然意识道,他自己还从未写过毛笔字……
半柱香过后。
苏明瞅着本子上那个歪歪扭扭的‘准’字,却是越看越难受。
这封折子要是落到了大臣们手里,自己岂不是要被他们给笑死?一想到这里,苏明连忙又‘刷刷’几笔,将那个字涂抹了下去。
这位老先生啊,只能请您再多坚持一段时日了……当苏明把这封折子扔到身后的时候,他心里是这样想的。
剩下的奏本里,大多数讲的都是关于中原的旱情。什么中原大旱,赋税递减,流民四起啊,都是在前面陈述了一大堆危害,等到总结对策的时候,就只有两个字——拨款。他苏明难道就不知道拨款?可关键是得有款可拨啊!那周景福今日在朝中说的是清清楚楚:国库空虚,无力赈灾。户部走不通,都递到皇帝这来,莫非以为他苏明还能变钱不成?自个不思索良策,只会一味的求款要粮,每每看完这种奏本,苏明都会重重的骂上一句:“全都是些尸位素餐之徒!”
“这中原旱灾,便只能静观其变了啊……国库空虚,可该如何赈灾?就算退一万步讲,户部即使有钱拨款,这朝廷的钱粮,再经过大大小小官员的盘剥,最后能给到百姓手中的,也是十不足一了罢……”苏明倚靠着龙椅,揉了揉酸麻的太阳穴,呼出一口浊气,轻叹道。
而这其中最让苏明觉得有趣的,莫过于歌颂宰相的那几本奏折了。那些个折子,把宰相吹的是天花乱坠,简直可以堪比管仲萧何,言语中则是极尽谄媚之能事。其中有个奏本,开篇第一句话就是:“宏公,千古之良相也。”那下文苏明连看都没看便直接将折子甩了出去。在那个世界里,越是商家向你极力推销的东西,越是不能买。而这个世界也一样,大臣们越是吹捧宰相,苏明就觉得越发的忌讳。
这期间陈峻又递来了些奏本,待苏明全部批阅完毕后,已是暮色临空,残阳低挂。苏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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