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皇帝身旁的司礼太监尖声喊道:“有本起奏,无本退朝!”不知是不是第一次喊的缘故,那太监显得有些激动,这句话说的倒是中气十足,气韵悠长。
苏明坐于殿堂之上,笑吟吟的望着底下的一众大臣,本想通过这第一次朝会,了解一下这个宁朝的现状。若是身为最高统治者,却不谙政事,整日醉生梦死,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国家的悲哀。却是等了好久,底下竟无一人说话,大家都耸拉着脑袋,缄口不言。苏明看着朝堂上这死气沉沉的氛围,渐渐地敛起了笑容,脸色转黑,怒由心生!
任宏见皇上并未言语,刚想抬头窥探圣颜,却正巧对上了苏明那双快要冒火的眼睛,吓得他连忙扎下头去,若按宁国礼制,这可要治大不敬之罪!任宏不禁用朝袖擦了擦冷汗,又用手肘推了推他身后的那位官员。那名大臣会意,左脚向前一迈,立于殿中,颤颤巍巍的说道:“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苏明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终算盼到了一个说人话的。定眼一看,却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胡须及胸,已是全白。苏明自然瞧见了任宏的那点小动作,知晓这是宰相一派的人,对其并无太大好感,慢悠悠的说道:“来者何人啊?报上名来,须要知道,这里除了宰相,其余的爱卿,朕可都是生疏的很呐。”众人一听这话,不由得纷纷在心底感叹,这小皇帝自登记之日起就没上过一次早朝,也不理政事,这才弄得朝中出现‘君不识臣,臣不知君’的尴尬局面。宰相听罢,神情只是一怔,却又立刻回复了原先波澜不惊的样子。
“回皇上。老臣是刑部尚书李鸿晖。”那老头拱了拱手,缓声回道。
苏明看这李鸿晖年老体衰,弱不禁风的样子,微微皱眉,当今朝政全被这些屡屡无为,饱食终日,尸位素餐的人所把持,焉能不弊?不由得讽了一句:“老人家,何事启奏啊?”
李鸿晖一听这话,吓得身子一抖,连忙拱腰道:“皇上折煞老臣了。”又待苏明并未言语,缓缓起身说道:“御林军总统领卫俊楚因玩忽职守而导致贼人闯入宫中行刺一案,刑部审理完毕,已将其收押至天牢之中,等待明日午时于三里头问斩。皇上可有所吩咐?”
苏明听完这话,不禁在心中大骂,这刑部自己无能,抓不到刺客,却用侍卫长来顶缸,以息圣怒。他却也不回复,翘起了二郎腿,低头扣起了手指甲,懒散的问道:“那刺客可曾抓到?”
李鸿晖听后,老脸一红,支支吾吾的回道:“臣等无能。那刺客……至今未曾抓到。”
那刺客武力高强,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苏明倒也不在意,继续问道:“那可曾有什么线索?”
“臣等……并无线索……”刑部尚书说出这话时,不由得两腿直抖,惶恐至极。
“依你的意思就是说那刺客在宫中给了朕一剑,现在还像个没事人似的逍遥于法外?!”苏明听后不禁大怒。
看着皇上龙颜大怒,李鸿晖连忙跪地叩首,泣声道:“老臣有罪,恳请圣上责罚!”剩下的一众大臣见皇上发怒,皆吓得面色惊恐,微微颤栗,生怕殃及池鱼。
苏明又重重拍了拍龙椅,厉声道:“要是抓不住那刺客,朕的脸面何在?我大宁的国威何在?朕就是要你和那卫俊楚的项上人头又有何用?!”
李鸿晖跪在那颤颤发抖,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只见宰相任宏突然站了出来,面色平静,拱手说道:“启奏陛下,据相关查证,那名刺客乃天清道修为,高深莫测,视宫墙如无物,来无影去无踪,刑部无法追查的确有所苦衷。”
苏明心中冷笑,不愧是宰相,这‘和稀泥’的功夫可谓是练的炉火纯青,他的面色却是一缓,用中指轻轻的敲了下鼻尖,说道:“平身吧,既然宰相都这般说了,看来你们确实有些难言之隐,那朕就不再追究了。”
李鸿晖叩首于地,激动的高声喊道:“老臣谢主隆恩!”这才缓缓起身,轻轻理了理衣袖,退到了队列中去。
苏明见说了半天,最后却卖给了宰相一个天大的人情,心中不由得感叹:这姜,到底是老的辣,自己终还是嫩了点……
这一风波平息后,竟无一人再上前参奏,毕竟,前面李鸿晖的例子活生生的摆在那里,谁愿触那个霉头?苏明看着底下沉默不语的大臣们,不禁轻轻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想着刚才那一波,自己处理的确实有些过了。看来,终究还是低估了宰相在朝中的势力,正想要退朝的他,忽然发现还有件大事没问,连忙问道:“户部尚书何在?”
正所谓治国要治本,这‘本’就说的是经济基础了,反映到上层建筑中来,就是国库的充盈程度了。因此苏明很是在意宁国的经济状况,毕竟‘有了钱一切好说,没有钱一切难办。’
一个干瘦干瘦的中年人踏步出列,拱了拱手,应声回道:“微臣周景福参见皇上。”
苏明看着周景福,心道,这大宁朝中就没一个正常人么?要不是老的弱不禁风,要不就是瘦的皮包骨头,这户部尚书,简直跟人干似的,莫非是想用身材来表明自己在最肥的部门里没有捞到一星油水?
苏明大大咧咧的说道:“朕想把那御花园翻修翻修,国库可还有多余的银两?”
周景福倒也回的干脆:“启禀陛下。当前国库空虚,拨不出银两。”
“哦,那国库为何空虚啊?”苏明冷笑道。
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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