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觉得可惜。”
她对他说的话,他一直记在心里。
杯中酒一饮而尽,却是解救浇愁愁更愁。
一个林微雨便搅得他心思尽乱,往日那一副坦荡、潇洒的毓王,何以变得如此怯懦。
“五爷不介意我坐在这儿吧。”
林建笙一袭红衣,手执他的白羽扇,见他一个人喝酒,必是心中憋闷。
顾琰见他坐下也没说什么,也给他的酒盅里斟满了酒。
“王爷如此怅然若失,皆是为情所困。”
“为情所困。”
顾琰喃喃自语,动作有些停顿,神情苦涩。
这时,门口走来一个小斯回话。
“门口有个人要找林小姐。说是她的朋友,叫孟渊。”
听了这话,林建笙摆手让那人下去,又看了看顾琰,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将那小厮的话置若罔闻,仍旧喝自己的。他低头笑笑,再抬起头便对上了林微雨的目光。
“有人找我?”
“嗯,孟家大少爷。”
其实,她刚刚便听见小厮说的了,只是不自主的想让他知道。
她走过他的身边,拂过一阵清香的茉莉。他没有回头看她离去的背影,只是紧紧地攥住了手中的酒盅。
林微雨与孟渊又来到了后山的瀑布,他表情尴尬,又像是不忍说出口。
“微雨我们之间的婚事便全当没有了吧。”他抿抿嘴,又接着说道,“父亲,他......不,是我,我对不住你。”
她笑了,说道,“你哪有对不住我。”有故作轻松道,“林家败落,只剩我孤身一人,你父亲不接受我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况且那本就是大人们之间的约定,在我这儿,不作数的。”
他不答话,像是心有千千结。
“是我怯懦,若我不是孟家少爷,是不是,是不是我们就会在一起。”
“不会。”
不会,不可能,我不会喜欢。
他笑了,以往有婚约时,她便都是这样回答,现在更是不必骗他了。
“阿渊,我已有心爱之人了。”
滴滴答答
夏日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难以捉摸,林微雨已感到雨落头顶的丝丝凉意。转瞬间,滴滴答答的小雨变得瓢泼。他们狼狈地在山野小路间寻找一处能够躲避大雨的地方。寻到最后跑到了一个山洞底下,两人皆已是落汤鸡的扮相。
“天气变得这么快,真是走了屎运。”孟渊拧了拧衣角的雨水,骂道。
“看这雨下的这么大,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了。马上就要天黑了,我们不会要在这里过一夜吧。”她站在洞口,担心的看着天空。这雨下的汹涌,山间已经冲开了好多条小溪。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捡些没湿透的柴。”
她点点头,看着他又跑到雨中。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的蹲在了洞口,双手抱膝。
顾琰伸出手感受雨滴滴落的凉意,这么晚,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微雨她还没回来吗?”
林建笙摇摇头,顾琰放心不下,即刻便想冲到雨里去寻她。
“五爷别急,我已经派人去打听林小姐的下落。说不准,过一会儿她自己便回来了。”
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才终于有小厮来报。
“爷,有人看见林姑娘和孟公子到孟府后山了。”
等到孟渊捡回柴火,天已全黑了。可雨还是哗啦哗啦下个不停。孟渊取出火信好不容易才把这些有些潮湿的柴点着了,洞里瞬间亮了许多。林微雨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晚风吹拂,总是有些寒意,冷得厉害。
顾琰点着火把,撑着伞在孟府的后山里搜寻,山里没路,夜路又湿滑,一不小心便会跌下去。他的后面还有一班小厮,在偌大的山林里点着星星火光。和着这样的雨夜,他想起了初见她时那个跪在宫门外的夜晚。她虚弱苍白但却坚毅的脸就映在他的脑海。一步又一步的搜寻,一次又一次的闪现她与他过往的画面。
“王爷,这雨下的太大,夜间照不到路会很危险。”阿璋在一旁劝说,可他似乎并不理会。只是冷冷的回应道,“既然夜间危险那便更应该找到她。若是她有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阿璋一时默然,以往的他,不会为了任何女人这样没有计划的搜山,不会亲身犯险,更不会说这番话。
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鞋子里已经满是泥水,身上也已湿透。
在茫茫黑夜中,他看到了一个光点。顾琰甩下了伞,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兴奋。连火把也被瓢泼的大雨熄灭。他看着那一团忽明忽暗的光亮,越来越近。
阿璋看着他终于到达了洞口,可却在洞外冷冷清清的站着,被雨水肆意的敲打。他不解的跟了过去,给他撑起了伞,也终于知道是为了什么。
洞内的火光照亮了她熟睡的脸庞,她坐在火堆旁双臂抱膝安逸的睡着。在一旁的孟渊将他身上烘干的衣服脱下细心的盖在了她的身上。他动作轻盈像是怕惊醒了她。顾琰一声不吭的站在洞外,神情黯然。
在睡梦中她感到额头烫的厉害,四肢又觉得冰凉。这种感觉折磨得她十分难受。她只记得在洞中躲雨,一睁眼,发现她已然躺在了梦阁的客房中。她连忙爬起,又有些支撑不住。这一次,她看见的不是顾琰的身影,而是阿璋守在旁边。
“你……你救了我?”她一脸疑窦,话一说出声便觉得嗓子干哑得难受,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阿璋轻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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