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沅芳的?”顾琰接过李靳递过来的玉石盒子。这东西看起来有些时候了,方正的盒子上雕着几朵全然绽放的牡丹花,想必是沅芳小时候用过的。
“母亲有些想她了,要我务必交给她。”
顾琰瞧了瞧手中的盒子,微微的勾起嘴角,又将那盒子送还到李靳手中。
“你们姐弟二人有多久没见了?这个,你还是亲自交给她吧。”
李靳站在原地,手中端着那个一见方的盒子,看着顾琰的马车渐行渐远。
“毓王府。”
毓王府坐落在城西,整条宁光街便都是毓王府的。街上的一侧小贩生意红火,而另一侧是王府高大耸立的围墙,墙内墙外,便是不同的人生。
“大人,到了。”
马夫停了鞭子,搬了垫脚蹬,躬下身子扶着李靳下车。
李靳刚走下马车,便见顾琰站在门外,似乎是一直在等他出现。于是和顾琰一道进了王府。
他打趣道,“姐夫何必等我,这艳阳烈日的,要是晒坏了身子,二姐可是要怪我的。”
顾琰微笑不语,直至走到汝亭旁,才停住脚步。李沅芳正坐在亭中的椅上望着无波的水面发呆。直到他们两人走近了,李沅芳才转过头来,惊喜的望着李靳。
“二姐。”
李沅芳放下茶盏,从亭子里走了出来。自从新皇登基以来,她也就再也未见过他了。这还是第一次见他穿官袍的样子。
“你怎么想起来看我了,不忙吗?”
“姐夫念我们姐弟许久未见,便让我过来。”
李沅芳的眼神飘转过去,顾琰站在那里似平常一样的微笑着,眼眸里一丝波澜也没有。她早已习惯了这种眼神,既不热情也不冷漠。平淡的像湖水一样无波也无痕。
“你们聊。”他淡淡的说,便转身走了。李沅芳抬起手想要让他留下,可话哽在喉咙没有喊出口,只得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罢了
李沅芳苦笑着没有看李靳,她感觉此时此刻的自己像是在接受一种惩罚。在三年的时光里,她便如同一个木偶一样的生存着。没有感情,没有温度,只有毓王妃这个令无数人羡慕的好听的而又无比冰冷的身份。
天空又下起了雨,滴在湖面上荡出水波。可真是入夏了,雨也渐渐多了起来。宁光街上,店铺门口的伙计纷纷打开遮雨棚。街上似乎比之前更热闹。
林微雨拖着沉重的身子在雨中漫步,走到奕王府前。意外的,没有遭到任何人的阻拦,好像料定了她会来似的。她浑身湿透的站在离顾玧几丈远的院子里,那眼眸里是不断涌出的泪线,她瞅着他像是要把他的心掏出来看看。亭子里,本来端坐的奕王起了身将佣人撑起的伞收了起来,走到她面前。
他们在雨中站了好一会儿,对望着。
良久,她才道,“我来只想问你,你杀了苏荨现在连我父亲你也不放过。为什么,我们每次相见你都要伤害我身边的人,为什么,你连一个希望都不给我。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残忍。为什么……”
她问了许多,她也想知道许多,可顾玧只简简单单的回了五个字。
“因为,我要活。”
他的声音不大,却响亮的刺进了林微雨的心窝。
“我本该想到的,是我错了,是我太天真。你原本就是这样狠心的人,是不是?”
“微雨……”顾玧唤着她的名字,抓起她的手。可是却被她狠狠甩开,“我会让你后悔的,一定。”然后转身离开。
林微雨蹲在拐角处无人的街巷,和着雨滴默默哭泣。她已经在雨里蹲了好一会儿了,仿佛像落水一样,浑身湿透。不远的大街上车马依旧熙攘,没有人注意一个蹲在角落里哭泣的女子。
她好恨,三年前是,如今也是。
而此时,她却感到,有人在为她撑伞,像是那天夜里一样。她一抬头,又看到了那个人。
“玉生说过你不能着凉,回去吧。”顾琰俯下身子扶她起来微微笑着说。
“殿下何时回来的?又怎么会想到我在这里。”她虚弱的表情上挂满了疲惫。眼睛红肿,分明是哭过了。
他缓缓道,“我在找你。”
“你父亲的事,看样子你都知道了。既然这样,那我也无需多说,这是提刑司今天上午刚刚送来的,你父亲的遗书。”
“不可能......”
林微雨刚刚接过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那遗书在她的手中紧紧地攥着,落在雨水里。
“王爷,林姑娘是急火攻心,又着了凉,病没好利索。”
顾琰点点头,拿着那封湿透了的遗书走了出去。回到书房,顾琰便让下人拿烛火来。遗书是林文山一案的重要物证,必须将它烘干。下人拿来了烛火,随着雨水的蒸发,顾琰拿着那封信,脸上又露出了笑容。顾不得换衣服趁着夜色赶紧入宫,正巧皇上并未入寝还在崇文殿内看书。
顾珏见是他来了,便放下了手中的书本走到顾琰的身边道,“五哥漏液进宫,所为何事。”
“皇上,这封遗书确是有人伪造。”
顾珏接过信,发现这信封上竟有着整齐的纹路,这些字虽是林文山写的没错,确是有人刻意贴合上去的。如果不是落入水中,还真是天衣无缝。
“果然。”对于这个结果他倒并没有多少惊讶,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慢慢停在桌旁,沉思一会儿便说道,“遗书的事先不要对外人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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